溫雅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不自覺地捏了捏我的肩膀,像是在確認我沒有因此受傷。他的聲音低下來,卻依然帶著某種壓抑的焦慮:“你碰了什么?”
“它是一株植物?!蔽掖瓜卵劬?,輕聲回答,“但它和普通植物完全不一樣。它……它對我有種說不出來的影響,像是盯上了我,又像是在從我這里獲取某些東西?!?/p>
溫雅深吸了一口氣,放開我的肩膀,轉(zhuǎn)而握住我的手,語氣中多了幾分急切:“你現(xiàn)在有感覺到不舒服嗎?頭暈?乏力?或者其他異樣?”
我搖了搖頭:“我暫時沒什么事,但……溫雅,我不知道它接下來會做什么,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我總覺得它在計劃什么,可我卻完全摸不透?!闭f到這里,我低下頭,聲音又低了幾分:“我以為我能掌控它,可事實證明我根本不了解它?!?/p>
溫雅沉默了片刻,忽然拉著我坐下,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我:“你需要告訴我更多的細節(jié)。我不是想干涉你做的事,但如果它真的會威脅到你,那我不能什么都不做?!?/p>
他的話讓我心中一暖,卻又勾起了更多的無助感。我看著他認真的臉,心底那股委屈又涌了上來,幾乎要將我壓垮。
我漸漸冷靜下來,呼吸平穩(wěn)了些,腦中的思緒也慢慢清晰起來。我明白,把一切告訴溫雅,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無論他對我多么關(guān)心、多么認真,他終究不應(yīng)該卷入這件事。
溫雅的目光依然專注地落在我身上,等待著我的答案。他的手輕輕覆在我的手背上,像是在傳遞一種無聲的安慰,但他的眼神里卻透著一絲擔(dān)憂和急切,似乎已經(jīng)做好準備,無論我說出什么,他都愿意陪我一起面對。
可正是這份堅定,讓我心里微微發(fā)酸。我低頭看著他的手,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會處理的,溫雅。這事……沒那么嚴重?!?/p>
我的語氣盡量平靜,帶著一絲我自己都能察覺到的掩飾。但這已經(jīng)是我能做到的最好了。我必須讓自己顯得無所謂一些,輕松一些,好讓他相信我能夠應(yīng)對。
溫雅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顯然對我的回答并不滿意:“可是你剛才說——”
“我知道我剛才有點慌。”我打斷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但說真的,它還沒到不可控的地步。我只是太累了,情緒有些不對,才會那樣說?!?/p>
“戰(zhàn)斗植物不是小事!”溫雅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些,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滿。他的眼神緊緊盯著我,像是在努力控制情緒,但我還是能從他微微顫抖的手中感受到那份難以掩飾的焦急。
我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卻還是抬頭迎上了他的目光:“我知道它不簡單,可是……溫雅,我真的有自己的辦法?!?/p>
“辦法?”他挑了挑眉,嗓音壓低了一些,卻更加冷冽,“你剛才的模樣叫有辦法?那植物已經(jīng)對你產(chǎn)生影響了,你以為自己能單獨處理它?如果它繼續(xù)成長,你要怎么應(yīng)對?!”
他的連珠炮似的質(zhì)問讓我有些無言以對,心里又涌起一股無力感。他并不是在指責(zé)我,可他的擔(dān)憂像是潮水一樣涌過來,讓我無處可逃。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什么有力的理由。
“我不是在怪你。”溫雅忽然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下來,眼神也緩和了一些,“我只是……真的很擔(dān)心。你總是這樣,把危險的事往自己身上攬,卻從來不肯多依靠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