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感覺自己像是被推到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死角,夾在兩者之間,動彈不得。
我頓時想要開溜,心里猛地一陣慌亂。溫雅的怒氣幾乎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夜鶯的那副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更是讓我心里不安。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凝重,仿佛隨時都能爆發(fā)出什么。想要趁機溜走,趁著他們還沒注意到我。悄悄逃到安全的地方——或許還能避免一場即將爆發(fā)的沖突。
可是,我的腳步似乎變得異常沉重,像是被大地牢牢抓住。夜鶯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溫雅的眉頭深鎖,冷氣逼人。
我大約知道,這樣輕易逃跑,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雖然內(nèi)心一陣陣想要逃跑,但我明白,我沒辦法輕易抽身。
“你打算逃走嗎?”溫雅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像是穿透了我的想法,直戳心底。
我尷尬地停住腳步,苦笑了一下,終于勉強抬頭:“我沒……我只是去那邊看看。”話音剛落,連自己都不相信。
最終,我還是硬著頭皮收下了夜鶯的賀禮,盡管心里滿是不安和尷尬。那架半自動型自走重機槍和兩臺浮空炮的賀禮,幾乎讓我的手有些發(fā)抖。這可不是一般的裝備,而是足以讓任何傭兵組織都眼紅的珍貴武器,甚至連我都覺得不配接受。
夜鶯似乎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我的反應(yīng),他的嘴角掛著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里透出一股不容拒絕的堅定。無論我如何推脫,他始終堅持將這些裝備推到我面前:“這是你的榮耀,值得擁有?!?/p>
而溫雅站在一旁,眉頭緊鎖,臉色沉得像是壓著一座山。他的眼睛緊盯著我,仿佛能洞穿我的所有想法。每一秒鐘的停頓,都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刺得我渾身難受。
“我說過,外面的世界不適合你?!睖匮诺穆曇衾涞脦缀鯖]有溫度,壓得人喘不過氣。“你明明知道,危險無處不在,為什么非得自己去找死?”他說話時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從牙縫擠出,話語里滿是失望和憤怒。他很少如此刻薄。
我無言以對,只能低下頭,硬著頭皮接過那沉甸甸的禮物。我的手指在武器上滑過,明明知道這是一份象征著我升級的禮物,但卻無從感受到絲毫的喜悅。反而只剩下沉甸甸的責(zé)任和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溫雅的怒氣幾乎要爆發(fā)了,他的眼神從那一瞬起,開始變得冰冷,仿佛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他默默轉(zhuǎn)身,甩下一句冷淡的話:“既然你這么堅持,那就好好享受你的榮耀吧?!比缓蟊愫敛涣羟榈刈叱隽朔块g。
我愣住了,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看著溫雅的背影漸行漸遠。心底一陣復(fù)雜的情緒翻涌而上,竟然連吸進來的氣息都變得冰涼。
那晚,溫雅沒有再來我的房間“哄睡”,而是徹底冷淡地將我丟在一邊。我知道,他生氣了。他總是那樣,表面冷靜,內(nèi)心卻暗潮洶涌。每一次他把我留在一旁,背后都藏著難以言說的痛苦與失落。那一夜,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無論是夜鶯的賀禮,還是溫雅的沉默,都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
我緊握著床單,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腦海里卻不?;仨懼鴾匮诺脑捳Z:“為什么非得自己去找死?”而那架重機槍和兩臺浮空炮又在我眼前晃動,仿佛它們不僅僅是贈禮,更像是一份無法逃避的重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整片房間都籠罩在一種不明的沉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