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陣狂亂,那個(gè)詞如同風(fēng)暴般席卷而來,幾乎讓我的理智崩潰。瘋子。我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刻,這個(gè)詞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它像一道閃電,刺穿了我所有的防線,直擊內(nèi)心深處的某個(gè)脆弱的地方。
夜鶯的笑容依舊掛在嘴角,但那笑容背后究竟藏著什么?是溫柔的試探?還是無形的壓迫?我不明白。我甚至有些害怕那笑容背后的深意,它仿佛吞噬了一切,連同我自身的一些看似清晰的感情。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墒窃绞窍胍谏w這股情緒,它就越是蔓延開來。我的心跳愈加急促,思緒卻開始變得凌亂。我沒法在這種時(shí)候再保持清醒,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的那個(gè)詞語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讓我無法呼吸。
“你是瘋子?!边@句話,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但聲音卻低得幾乎不可聞。
夜鶯沒有立刻回應(yīng),只是微微瞇起了眼睛,仿佛在品味這句話的含義。他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我話語中的情緒,反而笑了笑,依舊那么從容。
“瘋子?”他的語氣平淡,像是在回應(yīng)一個(gè)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澳阌X得我是瘋子,那你呢?”
我愣了一下,愕然抬起頭,卻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夜鶯的目光鋒利得像刀,他似乎能一眼看穿我內(nèi)心的所有動搖,所有的不安。
“如果你覺得我瘋了,那么你也是一個(gè)‘瘋子’?!彼卣f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卻又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那一瞬間,我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仿佛整個(gè)世界都在朝我逼近。我想要逃離,可是身邊的空氣仿佛變得粘稠無比,連逃避都變得不可能。
夜鶯見我沉默不語,突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不急不緩:“你別怕,我不會做什么的。你也知道,我不是傻子?!彼旖菗P(yáng)起一個(gè)輕微的弧度,眼神卻異常冷靜。
那一刻,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腦海中那個(gè)“瘋子”的詞語再度占據(jù)了所有的空間。我不敢再繼續(xù)和他對視,也不敢再回應(yīng)什么。那種被逼到極限的無力感讓我想要躲避,卻無法逃脫。
“你到底醉沒醉酒……”
我低聲問出這句話,心中卻充滿了迷茫。夜鶯的反應(yīng),太過冷靜,甚至超出了我對他的預(yù)期。他不顯得愚笨,也不顯得失控,反倒是一種莫名的鎮(zhèn)定,讓我感覺到一種深深的不安。
他依舊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傾了傾頭,視線掃過我,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似乎在看我在這一刻的掙扎。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酒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我沒醉?!?/p>
他的話語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息,讓我愈發(fā)覺得心煩意亂。他沒醉,但我卻清楚地感到,自己似乎已經(jīng)有些迷失了。那種從內(nèi)心深處涌出的情緒,像一股洶涌的潮水,吞噬著理智和清醒,讓我無法自持。
我看著他,心跳漏了一拍,深吸了一口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本來想再試著說點(diǎn)什么,可是話剛到了嘴邊,卻被我的沉默吞了回去。夜鶯似乎早就習(xí)慣了我的這種猶豫,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復(fù)雜,帶著一絲玩味,但依舊保持著那份令人難以接近的冷靜。
“你想問什么?”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仿佛是在回應(yīng)我內(nèi)心的某個(gè)問題?!澳悴恍枰賳柫耍鸢钙鋵?shí)很簡單。”
我怔住了,腦海中一陣混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他。明明有那么多話想說,可是到了嘴邊,卻又變得無從下口。
夜鶯的目光依舊深邃,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猶豫與矛盾。他輕輕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走到窗前,俯視著外面逐漸暗下來的街景。那一刻,我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距離感,仿佛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要與我隔絕開來。
我站在那里,依舊有些迷失,不知道接下來的道路該怎么走。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想要壓抑那股突如其來的情緒,卻始終無法擺脫眼睛的酸澀。長時(shí)間的凝眉,緊鎖的眉頭讓我感到前額的陣陣疼痛,仿佛每一個(gè)思緒都在撕扯著我的神經(jīng),讓我無法完全清晰地思考。
他的懷抱依舊籠罩著我,溫暖而沉穩(wěn),卻偏偏讓我覺得如此沉重。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在加劇我內(nèi)心的混亂。我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尖發(fā)白,想要抵抗,卻又覺得無法掙脫。那種莫名的壓迫感,像是空氣中彌漫的霧氣,無法呼吸,無法逃脫。
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我用力地眨了眨眼,試圖把那股酸澀驅(qū)散。眼睛里溢出的淚水雖然不多,但卻足夠讓我感到有些不堪。我不愿意讓他看到我的脆弱,不愿讓他知道我心中的動搖和無措。
“別……”我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拒絕的聲音,卻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我的聲音細(xì)若游絲,幾乎被空氣吞噬,只能在他的懷中悄無聲息地消失。
他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微微松開了一些手臂,溫暖的力量并沒有完全退去,但卻不再那么緊迫。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我。我不敢抬頭,低垂的眼眸里裝著無法言說的情感,像是被困住的孤雁,無處可飛。
“你很難過嗎?”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低沉而有些難以捉摸。仿佛他已經(jīng)看穿了我的所有不安與脆弱,卻又沒有完全逼迫我去面對。
我沒回答,反而將頭埋得更低,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小一些。我的內(nèi)心依舊充斥著無法排解的痛苦,痛苦得讓人無所適從。為什么這一切都會變得如此復(fù)雜?為什么他每一次靠近,都讓我如此不知所措?
“我并不想讓你難過?!彼K于開口了,聲音溫柔而緩慢,像是在安撫一個(gè)受傷的孩子,卻帶著些許不為人知的復(fù)雜情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空氣依舊壓抑,喘不過氣來。那股情感,像是一種沉重的負(fù)擔(dān),揮之不去。我的心跳漸漸加速,身體的每一個(gè)細(xì)胞都在告訴我——我逃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