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擔心嗎?”我曾經(jīng)問過他。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沒什么好擔心的。只要我們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給時間?!?/p>
我有時會想,或許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不是去迎合那些強者的標準,而是找到屬于自己的方式,和他一起,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那些眼光,遲早會因我們的選擇而改變。
有時候,我會跑去御獸班的訓(xùn)練場,靜靜地看他們操控的異獸。和我的戰(zhàn)斗植物相比,異獸顯得更加直接和具攻擊性。每一個異獸的動作都充滿了力量,仿佛每一擊都是為了征服和摧毀。而我所掌控的戰(zhàn)斗植物,卻更像是游走在自然和戰(zhàn)斗之間的生物,它們并不急于發(fā)動攻擊,而是更偏向于防御、支援和包圍,甚至有時候,它們的行動顯得有些遲緩。
御獸班的訓(xùn)練場總是充滿了喧囂和激烈的氛圍。那些異獸的叫聲、它們的奔跑、翻騰,都讓整個場地彌漫著一種野性的氣息。而我,每次站在一旁觀看,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雖然我與他們的異能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但我卻能從那些操控異獸的學員們身上看出一種對力量的掌控感,仿佛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你怎么在這里?”突然,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轉(zhuǎn)過頭,看見幾位御獸班的學生,眼神中帶著些許的好奇。一個高個子的男生眉頭微皺,似乎是想要和我打招呼,但又有些猶豫。旁邊的幾個同學則都在竊竊私語,時不時瞥向我這邊。
“過來看異獸?”有個女生帶著一絲挑釁的口吻開口了,眼中似乎帶著些許輕蔑,“你們異能班好像不會和異獸打交道吧?還是別妄想了,我們可是有真正的異獸,你們能和異獸對抗嗎?”
她的話語里明顯帶著輕視,甚至帶著一點挑釁。我知道,這種話并不陌生,很多時候,御獸班的學員們總會把自己與我們這些操控異能的人區(qū)分開來,覺得我們之間有著某種無法逾越的差距。
我并不打算回應(yīng)她的挑釁,只是微微一笑,輕聲道:“每個人的異能方式不同,戰(zhàn)斗的方式也不一樣?!?/p>
她似乎有些不滿,想要再說什么,但被旁邊的另一個男生拉住了?!靶辛耍瑒e理她。你來這兒只是想看看我們怎么訓(xùn)練,還是想和異獸親近一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待會兒讓它們親近你?!?/p>
他說得很隨意,語氣平淡,卻給了我一個可以繼續(xù)觀看的機會。顯然,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帶著敵意,反而有些好奇和包容。
我沒有再多說什么,點點頭:“謝謝,改天有機會再來看看?!?/p>
這些日常的小插曲,在我和他們之間似乎成了習慣。有時我會和他們聊幾句,偶爾也會聽到他們對我的戰(zhàn)斗植物的疑問和好奇。雖然他們的異獸能給予他們強大的攻擊力,但我知道,戰(zhàn)斗植物的強大同樣不容小覷。只不過,很多人只是習慣了看到眼前的強大,卻不曾真正了解另一種力量的深藏不露。
每次想到夜鶯,我就忍不住笑出聲。那人總是那么鋒利,言辭尖銳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幽默感。如果他在這里,一定會一副挑釁的表情,嘲笑我這些復(fù)雜的情緒,甚至不屑一顧地說:“你這不就是想我了嘛?”他絕對會用那種輕松卻刺耳的語氣來提醒我那些被我掩埋的感情。
但即使知道他會這么說,我仍然忍不住想聯(lián)系他。只是,手指剛觸碰到手腕上另一臺光腦上的開機符號,我又遲疑了。每一次這種沖動的出現(xiàn),似乎都會被現(xiàn)實生生壓下去——我是軍校生,而他,依然是在那個陌生的、充滿危險的世界里。他的存在,和我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變得那么遙遠,仿佛跨越了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
如果他在這里,他會說什么呢?也許他會冷笑一聲,然后問我:“這軍校生活讓你過得這么憋屈,想找個人解悶嗎?”我能想象他那副眼神,帶著些許不屑又透著一股子無奈??墒牵辽倌鞘俏以?jīng)信任的搭檔,是和我一起穿越過艱難險阻的同伴。
夜鶯總是能讓我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的波動,不管是嘲諷、玩笑,還是那一絲絲溫暖的關(guān)懷,都像一股無形的力量,撬動了我所有的情感。
而我現(xiàn)在,似乎正在向著一個他完全不曾想象的方向走。我也許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隨時隨地都能從容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情況的“痞子傭兵”,而是在軍校生活的磨礪中,逐漸被逼迫得更加沉默,逐漸變得不再那么自如。
“冷嗎?”一個聲音打斷了我。
我微微一怔,回過神來。是那個安靜的男生,站在不遠處,眼神里帶著關(guān)切。他的身影略顯孤單,卻又無聲地融入了周圍的靜謐。風從我臉上拂過,他的語氣依舊溫和,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好奇,像是想確認我是否真在思考些什么。
我輕輕搖了搖頭,想要否認心中那些復(fù)雜的情緒?!安焕??!蔽医o自己找了個借口。
他卻沒有立刻離開,只是靜靜地站著,眼神未曾移開。那種默契的沉默,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無論是訓(xùn)練場上還是這個場合,他總是保持著一種安靜而穩(wěn)定的存在,仿佛不需要語言也能與周圍的一切和諧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