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食堂,就剩下些刷鍋洗碗的工作了。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煮飯大叔聊天。
他早些年沒了妻主,家中又沒有雌崽撐起這個家。就和家里的幾個其余夫侍、雄崽們一合計,按位分人頭分了家產單過。
他膝下兩個雄崽,當初一個成年、一個還小。
兩個哥兒在家做做手工繡活兒,他一個人出去找活計做。
這世道哪有給雄性的活計啊……
好的活兒雌性那都是打破頭的搶,削尖了腦袋都爭不上的。
輪到他能選的,
要么是跟雌性那般砍砍剁剁搬搬扛扛……要么就是些伺候人的腌臜活計……
家中哥兒都還沒嫁人,哪怕他不要臉皮,那種腌臜事也萬萬是做不得。
至于搬搬扛扛……他銀牙咬了又咬,終是上了。
沒敢跟家里哥兒們說。
說了平添眼淚。
第一天,他眼冒金星,咬著牙,挨了下來。
第二天,他感覺自己都站不住了。
可是想想家里的哥兒們,大哥兒等著嫁人,現在都沒人提親。小哥兒還小,不學個啥的技術,以后哪好嫁人。
還有那房租吃食,哪哪不是要錢。
這一天還是搬了下來。
第三天……
第三天的事,他已經記不得了。
只知道自己從床上醒來,那個人給他端了一碗熱乎乎的米湯。
他上一次吃到米,還是在懷二哥兒的時候……
……
大叔說到這,就沒再說下去了。
我也沒問。
他不說,有他不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