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大約也知道該怎么做了。
低頭看著自己細瘦的手指,我默默念起咒語,感到一股熱流順著指尖涌入身體,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皯贝罅κ俊钡腷uff一層層疊加上去,力量感像漲潮一樣洶涌而來,填滿了每一寸肌肉。
我慢慢走到柜臺邊,目光落在那個巨大的拳套上——金屬的,帶著幾處干涸的暗紅血跡,看起來像是某種兇猛野獸的戰(zhàn)利品。我伸出手,將拳套從支架上取了下來,沉甸甸的分量讓我感覺手腕一沉,但也不過如此。
周圍的人都轉(zhuǎn)過頭來看我,壯漢也露出了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似乎在等著看我出丑。
我沒有多余的解釋,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將拳套放在兩手之間,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然后用力一握——
“咔咔!”金屬在巨大的力量下扭曲變形,干脆得像一片紙。我能感覺到那些鋼鐵的結(jié)構在手中一點點崩潰,最終被壓成了一個實心的金屬疙瘩,棱角盡失,只有圓潤的表面還帶著些余溫。
周圍一片死寂。
我松開手,任由那塊金屬疙瘩掉落在地上,“砰!”它砸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隨即順著地勢滾向大門口,發(fā)出一連串低低的撞擊聲,在場內(nèi)激起一片寂靜。
我拍了拍手,像是在撣掉無形的灰塵,然后抬頭看向壯漢:“這樣,夠格了嗎?”
壯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畫面中緩過來,但他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眼神變得復雜又銳利。
“行?!彼麛D出一個字,“我給你登。”
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靠近柜臺開始填寫信息。背后,有人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那人有著一副青年向中年過渡的外表,五官深刻,眉宇間透著一股歷經(jīng)風霜的沉穩(wěn)感。他的外表顯得略微年長,但在這個時代,外表從來不能用來判斷真實的年齡。
畢竟,人們早已掌握了控制外貌的技術,有人選擇將自己固定在最鼎盛的青春歲月,也有人出于各種理由,把自己調(diào)整得比實際年齡更加年長。
這里聚集的是一群與危險為伴的人——刀口舔血的雇傭兵、冒險家,甚至是亡命之徒。他們的面孔常常是他們的名片,而那些刻意選擇顯得年長或飽經(jīng)風霜模樣的人,往往是在用外表構筑自己的“威懾力”。
有人選擇保持蒼老,是為了讓敵人低估他們的實力;有人則以稚嫩的面貌偽裝自己,掩蓋內(nèi)心的狡詐與冷酷。而眼前這個人,他的外表剛剛好處于兩者之間,仿佛既想保持一份可靠,又不失幾分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