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沒有回頭,他的身影依舊背對著我,仿佛從容自若地在等待什么。他似乎早已料到我會這么做,甚至連我不經(jīng)意間的疑惑也沒有逃過他那雙冷靜的眼睛。
隨著水槍釋放出的能源噴射出一陣綠瑩瑩的光點,空中閃爍著如星星般的細小光斑,像是微弱卻不失活力的光芒灑落在周圍。這股能量的釋放與剛才的效果截然不同。它不像之前那樣暴烈,也沒有激烈的震蕩效果,反而是一種平靜而細膩的釋放,散發(fā)出一種平衡的感覺。
我愣住了。難道是我操作不當?還是……這些能源的輸出有某種規(guī)律,只有在特定的條件下才能展現(xiàn)出不同的效果?
我低頭查看水槍的狀態(tài),能源倉里的能源似乎依舊沒有耗盡??磥?,剛才的爆發(fā)只是部分能量的釋放,而剩余的能源還未完全激活。
夜鶯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來,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水槍上。那眼神里沒有驚訝,只有淡淡的觀察,仿佛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澳愀忝靼琢耍俊彼穆曇粢琅f輕松,帶著一種熟悉的深思,“這些東西,果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我沒說話,手里的水槍繼續(xù)釋放出細碎的光點。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特的氣息,似乎能感受到這股光點背后蘊藏的能量并不只是表面上的平靜。它的內(nèi)在復雜且充滿不確定性。
夜鶯的目光深邃,他忽然一笑,走近我?guī)撞健!翱雌饋恚氵€得多花點時間去理解這些東西。”他輕挑眉,似乎已經(jīng)看出我并未完全理解水槍的運作原理,“你以為,單憑簡單的‘使用’就能掌控所有能量?就像這東西,任何能源的釋放,都會有它的代價,或者說,是你理解它的程度決定了你能從中獲得什么?!?/p>
我輕咬著嘴唇,心里有些不甘,但也有一絲被點醒的感覺。
果然,任何東西的運作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夜鶯沒有給我更多時間去思考,而是繼續(xù)道:“這不是玩具,而是工具。你能用它的時間、頻率以及方式?jīng)Q定它的威力。而你,能不能真正掌控它,才是最重要的?!?/p>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水槍,心中的疑惑沒有完全消散,卻多了幾分警覺。夜鶯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塊石子,投進我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記住,若想把這些工具真正變成你的力量,你得學會真正理解它們,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依賴它們偶爾給你點‘驚喜’?!币国L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他似乎對我那一瞬間的反應很滿意,接著又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別忘了,你是為了不被‘炸飛’而釋放它的,不是嗎?可你的‘敵人’,還遠不止這些?!?/p>
我猛地一震。
從空間紐中掏出那一把白團子的毛,塞到夜鶯手中:“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嗎?就當交換了。”
夜鶯低頭看著我遞給他的那一團毛,似乎有些詫異,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他的眼神依舊淡定,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輕笑:“你倒是挺會玩游戲?!彼麑⒚珗F拿在手里,隨意地撫弄了幾下,仿佛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物件。我自然知道,他的內(nèi)心并非如此輕松。
他將毛團放在手心,仔細觀察著那一絲不明顯的光澤。“這種東西,不是你平常能輕易弄到的。”夜鶯的語氣變得深沉了些,手中的毛團在他指尖翻轉(zhuǎn),仿佛在捕捉某種細微的波動。
我笑得更寬:“你要的東西,就在這兒,感覺是不是差點?不過是換個方式罷了?!?/p>
夜鶯的目光依然定格在我手中的毛團上,嘴角的笑意未曾消散,但他顯然對這種交易有些無語。
終于,他又抬起眼睛,看向我:“你知道這對我來說,算什么?”
我微微一笑:“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總算得到了一點‘回報’。”我故意咬重了這兩個字,“不過也不急,慢慢體會,感受一下這‘虧本’的滋味,正好給你點‘教訓’。”
夜鶯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似乎并不打算繼續(xù)深究這些話題。那一瞬間,我知道他明白了,明白了我并不打算讓他輕松地掌控這一切。
這場交易,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是在與他交換一種不同于以往的“感受”。不再是簡單的力量對抗,也不再是單純的物品交換。而是讓我與他站在一個更為復雜的對話層面上,挑戰(zhàn)他的心理,挑戰(zhàn)他對我的認知。
他手中的毛團微微發(fā)光,那種特殊的光芒似乎能夠刺破一切表面的平靜,像一股潛在的力量正在積蓄。我可以感受到他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異樣,那一剎那,夜鶯也終于意識到,這段關系,他并不是唯一一個掌握主動權(quán)的人了。
“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币国L輕輕一笑,眼底閃過一絲戲謔,“不過,你可別忘了,真正的‘游戲’才剛剛開始?!?/p>
我心里一震,也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我們之間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