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安靜地看著我,似乎沒有立刻反應(yīng)。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惶恐,怕他會因為我的話生氣,或是失望。
“你說的沒錯。”終于,夜鶯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低低地嘆了口氣,“你確實不需要被照顧。你是個堅強(qiáng)的女孩,我一直知道。”
我低著頭,不敢抬眼。那些話像是一把刀子,割得我心里有些發(fā)疼。夜鶯不愧是最能看透我心的人,他總是能一眼看到我不愿承認(rèn)的軟弱。
“但有時候,”夜鶯的語氣柔和下來,像是低聲的安慰,“你也可以放下防備,接受別人的關(guān)心。不一定每個關(guān)心,都帶有目的,不一定每個人都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p>
我的心中一動,仿佛什么東西被觸動了一下。我很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說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逃避,”夜鶯低聲道,“但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你不覺得嗎?”
我沒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坐著,低著頭,沉默不語。
夜鶯不再繼續(xù)逼問他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知道我一直在這兒,丫頭。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
我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不去看他,語氣有些煩躁?!罢鏌阌肋h(yuǎn)是那副樣子。”這話脫口而出,帶著滿滿的情緒,甚至連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夜鶯沒有立刻反駁,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我,眼神透過我那副強(qiáng)硬的外殼,仿佛能看到我內(nèi)心的動搖。那種直視讓我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又有些恍若不見的溫柔。
“是嗎?”他輕聲笑了,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仿佛并不意外我的反應(yīng)?!拔乙恢庇X得,能讓你煩的人,才更能觸動你。不是嗎?”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夜鶯的話有種輕描淡寫的力量,能讓人不知不覺間就陷入思考。
“你不喜歡我這樣,沒關(guān)系?!彼D了頓,眼底的笑意逐漸消失,轉(zhuǎn)而帶上一絲認(rèn)真,“可是你總得承認(rèn),你不可能永遠(yuǎn)一個人撐下去?!?/p>
我沒有再回應(yīng),只是低下了頭,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緒,像是波濤洶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拍打著我。但我依舊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正視眼前的一切。
夜鶯似乎察覺到我不想繼續(xù)談下去,也沒有再逼我開口。他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等著,像是早已習(xí)慣了我的倔強(qiáng)和沉默。
空氣中有一種緊繃的氛圍,安靜得讓人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我心里有些亂,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抗拒什么。夜鶯并沒有什么錯,反而他一直是在提醒我,那些我不愿面對的東西。
“你不必在乎我是不是煩。”他突然打破沉默,聲音低沉而溫和,“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知道,你可以選擇依賴他人。依賴,才不會讓你變得那么孤單?!?/p>
我握緊了拳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終于抬起頭,迎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我知道了?!蔽业吐暬卮?,心里一陣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