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眼前裂開了一道縫隙。
擴(kuò)大,一點(diǎn)點(diǎn)擴(kuò)大。
我看到了地面上七零八落的枝葉。
也看到了,傳說中的校園軍訓(xùn)救援隊……
我趕忙用吸血匕首削掉駱尋傷口處的樹枝,只剩下體內(nèi)的一小截。
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吃力地想說什么。
他幾乎使用著僅存的力氣,一把扯下手腕上的光腦和空間紐,塞到我手里。
“錢……錢……給……給……”
話都說不完一句了……
我直接照著他的額頭敲了一下。
“錢帶回去,你自己給?!闭f完就一把拔出他體內(nèi)的樹枝。
他一瞬間疼的表情扭曲,全身都在抽搐、痙攣著。
“別哭,我會心疼?!?/p>
別哭,我會心疼。
綠光中,我的手撫摸過男孩的眼角,輕輕沾濕那因為疼痛溢出的生理性淚水。
那液體卻越來越多,大顆大顆的,順著我的指尖滴落。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我的手指換了個位置,輕輕,按揉在他的太陽穴上。
他的身體依舊有些抽搐、顫抖。我知道這是因為什么。同時,我也并不太能夠明白這是因為什么。
他的道歉,他的絕望。他擋在我身前的那一刻。
我都不明白這是因為什么。
我們被帶回了艦船。
這次是同時被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間。
那些人很驚訝我們一身血跡卻身上沒有傷口。但也沒有過于驚訝?;蛟S是并不清楚每個學(xué)生的性別。是男是女,是人類還是新人類?;蛟S是因為那一地的殘枝斷葉。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但我是知道的。因為我睜開眼后,手中握著的吸血匕首。
就像是楊琴從不離身的長槍。楊如愿那血紅色的全世界中僅存的劈斧。
我大約知道這些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