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手輕腳地溜出浴室,生怕打擾到床上的那個人。房間里依舊彌漫著昨晚的溫暖,空氣也帶著一絲熟悉的氣息。我躡手躡腳地走到衣柜前,輕輕拉開門,挑選了一件簡單的衣物,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精細安排,小心翼翼、有條不紊,生怕打破這份安靜。
房間的燈光昏暗,透過窗簾的縫隙,晨光斑駁地灑進來,映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斑。我從地上撿起散落的拖鞋,輕輕地套在腳上,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諝庵袕浡惴蘸豌逶÷兜臍庀?,腦海中卻還是不自覺地回想著昨晚的一切。每個細節(jié)都如影隨形,雖然有些模糊,但那種情緒的波動卻依然鮮明。
我走向門口時,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是因為擔心被發(fā)現(xiàn),還是因為內(nèi)心的某種不安?我也說不清楚。手指輕輕觸碰到門把手,心里暗自祈禱著一切順利,不要讓他突然醒來。門縫中的光線顯得那么明亮,而我的心跳也似乎隨著這一縷光線的灑入而加速了。
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輕如羽毛,幾乎沒有任何音響。我緩緩地推開門,透過門縫望向外面那條長廊,確認沒有任何障礙。房間外的世界一片寂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微弱聲響??諝庵械臏囟葎倓偤?,不冷不熱,透著一種懶散的安寧感。
我輕輕跨出門外,一只腳剛剛邁出房間門框,突然,背后傳來了一個聲音:“你要去哪兒?”
聲音低沉而懶散,仿佛還帶著一絲未完全清醒的睡意。聽到那一聲,我的心猛地一跳,差點沒站穩(wěn)。我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到那個人已經(jīng)半躺在床上,眼睛半睜著,仍有些迷糊。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滯了,空氣在我周圍凝滯。我想要回到房間,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但卻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逃避。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笑意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戲謔?!凹敝??”他輕聲問道,聲音低沉,像是從睡夢中勉強擠出的音節(jié)。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在那一瞬間閉上了嘴。我微微低下頭,眼神閃爍著一絲不安,心里卻在思考著該如何回應。
“我又沒干虧心事,有什么可跑?”我硬著頭皮瞪向他。
他微微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那種輕松而不帶一絲威脅的目光,仿佛早已預見到我會這樣反應。床上的人沒有急于起身,而是靠著枕頭悠然地看著我,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聲音依舊懶散,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沒干虧心事就好?!?/p>
他的話語簡單,卻在我心底掀起了一陣微妙的波動。我硬生生咽下那股莫名的緊張感,輕輕挑了挑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你睡夠了沒?我還以為你一覺能睡到天亮?!?/p>
我故作鎮(zhèn)定地走到門口,但沒有再敢動手推開門,而是停在那里,眼神不自覺地飄向窗外。窗外的景色一片安靜,陽光照進來,像是給這間屋子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心里卻依然在盤算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對話。
“還不走嗎?”他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故意的冷淡,仿佛已經(jīng)不再在乎我是否會走。那眼神里帶著輕蔑,又似乎透著一股隱秘的期待,仿佛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
我輕輕嘆了口氣,心里有些矛盾,但依然不愿放棄逃離的機會。于是我再次抓住了門把手,心跳開始加速——是逃跑呢,還是再待一會兒?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猶豫,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了些:“你覺得能跑掉嗎?”語氣不急不躁,卻給人一種難以掙脫的束縛感。
我又一次停住了腳步,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聽到他那句帶有挑釁意味的提問,我的心里瞬間不再忐忑。什么心虛?我又沒對他做什么,難道他還能指望我負責不成?我揚起下巴,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
“你想讓我負責?你是不是在做夢?”我把手撐在門框上,氣場瞬間全開,嘴角帶著一絲挑釁的弧度,“我又沒做虧心事,憑什么負責?你自己看看,誰主動接近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p>
我咬了咬牙,心里似乎涌上一股莫名的力量,之前的緊張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我忽然覺得,這一切仿佛都掌握在我手里,無論是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是他那種讓人莫名緊張的氣場,都不再能輕易影響我。
他一愣,眼中的戲謔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似乎有些好奇的神色。隨即,他笑了,笑得輕松自在,仿佛對我的反應感到有些意外,但又像是完全不在乎。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就沒問題了?!彼炝藗€懶腰,慢慢從床上坐起,眼神里透著一股懶散的自信,“不過你確定自己能夠就這么走得了?我倒是有點期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我沒回答,只是心里默默一笑??磥?,他也開始有些明白,我不是那么容易被牽著走的?,F(xiàn)在我有了底氣,反而開始不再急著逃跑,而是靜靜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我笑了,朝他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