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了兩口氣,剛準(zhǔn)備徹底爬上岸,卻在無意間瞥見了水面的某個角落。那幽藍(lán)的光中,隱約浮現(xiàn)出幾個巨大的陰影,像是一頭頭沉睡的怪獸,此刻正緩緩游動,光影在它們的身體上流轉(zhuǎn),輪廓模糊卻帶著壓迫感。
“見鬼了?!蔽乙Ьo牙關(guān),瞳孔微縮,下意識將手移向背包里的幼苗。
藤蔓的觸須輕輕碰了碰我的肩膀,像是在回應(yīng)我的緊張。我立刻意識到,這些“水中巨獸”不是自然存在的東西,它們可能是實(shí)驗室遺留下來的某種生物武器?;蛘?,可能更糟。
“凍結(jié)!”我?guī)缀跏潜灸艿貙μ俾逻_(dá)了指令,聲音中夾雜著緊張和興奮。這一次,我不打算僅僅是逃走。
藤蔓的觸須猛然抬起,它的透明表面迅速流動起一種冰藍(lán)色的光澤,像是一種低溫能量在體內(nèi)擴(kuò)散。下一秒,一道極細(xì)的寒氣從它的觸須尖端噴涌而出,直奔水下的巨獸而去。
寒氣在水中蔓延的速度比我想象得更快,像是一張迅速擴(kuò)張的冰網(wǎng),將幽藍(lán)的光影包裹在內(nèi)。那些巨獸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開始緩緩移動,試圖逃離這片區(qū)域。但藤蔓的能力比我想象得更強(qiáng)——寒氣沿著水的流動迅速蔓延,甚至直接凍結(jié)了水面。
“好家伙……”站在一旁的夜鶯發(fā)出了低聲驚嘆,顯然他沒想到藤蔓的力量如此直接。
我死死盯著那幾團(tuán)陰影,其中一個較小的身影似乎掙扎得最為激烈,攪動著水流試圖擺脫寒冰的束縛。但就在它掙扎的瞬間,藤蔓的另一根觸須猛地延展,像是一根利箭刺向目標(biāo),將它徹底定在了冰面之下。
“抓住了!”我興奮地低喊了一聲,藤蔓的觸須牢牢纏繞住那只巨獸的身體,冰晶在觸碰的地方迅速擴(kuò)散,將它半身凍住。
“真夠瘋狂的?!币国L慢慢站起身,靠近了些,但依然保持了幾分距離,“你打算帶著這東西回去?還是就在這里解剖了它?”
我沒有立刻回答,目光仍然牢牢鎖定在那頭巨獸的身上。透過冰層,我能清晰地看到它的樣貌——那是一頭形狀詭異的生物,身體呈流線型,表面覆蓋著半透明的鱗片,鱗片下隱隱流動著某種藍(lán)色的液體。它的雙眼微微張開,散發(fā)著一種說不清的冷漠和敵意。
“活捉?!蔽乙а勒f道,聲音堅定。
“你瘋了吧?”夜鶯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不解,“這東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你還想帶回去?萬一途中發(fā)難怎么辦?”
“放心,”我拍了拍身邊的藤蔓,“有它在,它翻不起浪。”
夜鶯盯著藤蔓看了幾秒,最終聳了聳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行吧,小子,祝你好運(yùn)?!?/p>
藤蔓沒有讓我的命令停留太久,觸須靈活地將那頭半凍的巨獸從水中拖起,扔在了冰面上。寒氣在它的鱗片表面流動,牢牢鎖住了它的四肢和軀干。那頭巨獸動彈不得,只能發(fā)出低沉的咆哮聲,聲音透著不甘,但卻無法掙脫藤蔓的束縛。
“搞定了?!蔽艺酒鹕恚呐氖?,嘴角揚(yáng)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接下來就看它能提供什么情報了。”
夜鶯搖頭失笑,背過身去繼續(xù)檢查裝備:“希望你這份好奇心不會害死我們?!?/p>
我沒有回應(yīng),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那頭巨獸的眼睛上——它的目光并沒有流露出恐懼,反而透著一絲隱忍和冷靜,就像是……它正在等待著什么。
我盯著那怪物看了好久,越看越覺得這家伙的輪廓有點(diǎn)眼熟,像是某種……放大版的水母。
盡管它的體型大得駭人,但那半透明的身體、觸須般的延展物,還有中心位置隱約閃爍的光芒,都讓我想起了那些在淺海里悠然漂浮的小生物。區(qū)別只是,這一位看上去更像是被某種瘋狂科學(xué)家改造過的終極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