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瘋狂涌來的“怪物”,我的心中已經(jīng)不再單純是為了完成任務的決心,而是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那些被我釋放出來的異獸和半人半獸的怪物,正以野獸般的力量沖向我。它們的眼中沒有理智,只有充斥著憤怒和求生的本能。而它們的力量,比我預料的要強得多。
我站在原地,手中的“水槍”能量沖擊槍激烈地射出一道道光束,每一發(fā)都擊倒一個怪物,但它們的數(shù)量似乎源源不斷。就像是被我親手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接踵而至的恐怖場面讓我有些窒息。
“夜鶯!”我在心底暗叫,卻看見他正專注于中央控制臺前的殘骸,正用他的個人光腦奮力破解?!敖o我爭取時間!”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冷靜,像是把整個局勢都掌握在了手中??蛇@并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無力逃避,只能硬著頭皮站在這里,面對這些怪物的怒火。
一只怪物猛地撲向我,撲倒在地,四肢掙扎中,它那失去理智的眼神與空洞的嘶吼讓我感到一陣惡心。它的爪子從我肩膀處劃過,我用力將它推開,幾乎是一瞬間,另一只怪物從側面撲來。
“放開我!”我在心底幾乎發(fā)出尖叫,但現(xiàn)實是,整個戰(zhàn)場都被這些怪物和星盜混亂的局勢占據(jù)。我將“水槍”調(diào)到最高頻,突然跳躍出一旁的通道,朝著另一群怪物猛沖過去。這些怪物的身影在眼前扭曲,仿佛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自由,而唯一能帶給它們生存的就是對抗和攻擊。
我心跳加速,手中的武器幾乎脫手,感覺到身體已經(jīng)超負荷運行。每一擊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與自身體力。此時的我,也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在課堂上看著綠豆發(fā)芽的小鬼。我的身上,肩膀上,每一道傷口都在告訴我,我已經(jīng)置身于一個無法回頭的漩渦之中。
然而,我卻依然咬牙堅持著。夜鶯的話再次回蕩在我的耳中:“給我爭取時間。”
對面的一只怪物在我身前跳躍,鋒利的爪子劃破了我的護甲,我抬頭看去,夜鶯依舊專注于那臺控制臺,眼中流露出一絲焦急。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在這場戰(zhàn)斗中,在每場戰(zhàn)斗中,在不斷的掙扎中,我已經(jīng)無路可退,無法回頭。
怪物撲上來的一剎那,我猛地將能量沖擊槍對準它的胸口,射出一道光束,直接將它炸飛。然而,我的雙腿一軟,身體瞬間被另一只怪物撞倒,幾乎陷入絕境。
就在這一瞬間,我感到一股強烈的氣流在背后掠過。緊接著,我聽見夜鶯的聲音如雷霆般響起:“夠了!”
一道閃電般的槍聲劃破了空氣,緊接著,那些怪物的怒吼聲頓時停了下來。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爆炸聲。夜鶯在一瞬間改變了戰(zhàn)術,利用自己的雙槍掃射出一道道致命的攻擊,快速而精準地清除了周圍的敵人。那些怪物像是失去目標般紛紛倒下,血肉模糊。
我深吸一口氣,趴在地上,稍微喘息。戰(zhàn)斗還沒有結束,但至少,眼前的危機暫時得到了控制。夜鶯已經(jīng)開始向控制臺的最后一層防火墻發(fā)起猛攻。每一刻,時間都變得愈發(fā)緊迫。
我用力站起,抹去臉上的汗水,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夜鶯眼角的余光掃過我,嘴角微微一勾:“這還算你完成了任務?!?/p>
“這樣的怪物,有沒有辦法控制它們?”我忍不住問道。
夜鶯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冰冷地掃視了一圈。他的目光在某個怪物的尸體上停頓了幾秒,終于緩緩道:“有時,人類的創(chuàng)造與摧毀,正是為了讓它們變得更可控。你看見它們的反抗,難道沒有想過,我們也許正是它們無法逃脫的宿命?”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地面,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思緒。在這場沖突中,究竟是誰在掌握真正的命運?我已經(jīng)沒有答案了。
我心中的悲傷像潮水般涌上心頭,然而這一刻,我沒有退縮。雙手緊握,深吸一口氣,我將所有的情緒壓入心底,開始進行我最后的決斷。
收起能源沖擊槍,我的手指悄然劃過空中,靈動如風。那是屬于契約師的手勢,熟悉的紋印緩緩浮現(xiàn),在我的額頭上綻放出一朵詭異的紅色符文——它閃爍著屬于獻祭吞噬流派的血紅光芒,像是某種不容置疑的召喚。
我默默低下頭,雙手合十,開始在心底低語古老的咒語,激活那份契約的力量。眼前的異獸幼崽、那些無辜的怪物,它們在我面前無力掙扎,只有沉默的接受命運。它們并不明白,這種力量與痛苦的源頭。
一只只怪物、異獸,逐漸被我打上祭品契約印記。它們的生命力在瞬間被扭曲,靈魂與肉體被吸入我的契約中,成為我的養(yǎng)料,無法逃脫。隨著契約一一激活,鮮血與能量在空氣中交織成詭異的紋路,形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被選中的怪物開始痛苦地扭動身體,掙扎著試圖擺脫它們的命運,但它們的力量此刻卻顯得如此微弱,連最后的反抗都顯得無力。
我看著它們的痛苦,心中并沒有多少愧疚。它們的生命,本就是為這個世界所犧牲的。它們的死,是一種必然。它們的存在,注定只能活在我所掌控的命運之中。
獻祭的效果迅速激活。它們的生命力仿佛被無情地抽離,融入到最強的那一只怪物體內(nèi),那只怪物以異常詭異的速度愈發(fā)強大,吞噬著周圍同類的生命,而所有的獻祭都將它推向新的極限。最終,只有一只怪物能夠幸存下來,其他的,毫無例外地消失在我的力量之中。
這一過程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直到最后那只怪物像是獲得了新生,力量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我看著它,那只曾經(jīng)弱小、可憐的生物,在痛苦中變得無比強大,仿佛與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力產(chǎn)生了某種神秘的聯(lián)系。
這就是獻祭吞噬流派的力量。為了生存,所有生命必須被無情地吞噬與犧牲。而作為契約師,掌控這一切的,正是我。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周圍的一切。此時的怪物早已被完全改變,它的眼中充滿了原本不該屬于它的智慧,仿佛在注視著我。它的體內(nèi)充斥著各種異獸的能量,它的力量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了它原本的極限。它的呼吸急促,但眼中卻沒有憤怒,只有對我給予它生命力的依賴和畏懼。
我站起身,深深地凝視著它。這個被獻祭出來的怪物,已經(jīng)沒有了原本的野性,只剩下對我的絕對服從。它成為了我新的力量載體,成為了我這場無情游戲的最后贏家。
“你明白嗎?”我低聲問道,雖然我知道它不可能回答。它眼中的恐懼與依賴交織在一起,證明了它明白,誰才是它真正的主宰。
沒有人能逃避命運的枷鎖,也沒有人能逃脫契約的束縛。每一個選擇,每一次獻祭,都注定了最終的結局。我也明白,這一切并非沒有代價。用其他生命的力量換取了自己的進步、自己的力量。這種力量終究是空虛的。沒有人能逃脫生命的摧殘,最終的犧牲,依然是自己。
“繼續(xù)走下去?!蔽覍ψ约赫f,聲音冷漠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