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帝國】圣誕節(jié)（第2頁）

窗戶仍開著，風(fēng)依舊在呼嘯。我走到窗邊關(guān)上窗，卻發(fā)現(xiàn)地板上落著幾根枯萎的蒲公英莖，纖細而脆弱，被夜風(fēng)輕輕一卷，就散成了碎片。

清晨，我站在窗邊，目光落在外面的街道上。雪靜靜地下著，模擬系統(tǒng)的精準(zhǔn)還原讓整個城市一夜之間進入了冬日童話的氛圍。溫度驟降到零下，寒氣從玻璃透過來，我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街上的樹一夜間變成了高大的松樹，樹枝上掛滿了紅綠相間的彩燈，點點星光在雪蓋下若隱若現(xiàn)。拉花、燈串，還有幾個旋轉(zhuǎn)的小型投影裝置投射出各種圣誕元素，氛圍逼真得不像是科技的產(chǎn)物，而更像是人們努力將一段過去從記憶深處拖拽出來。

我隨手拿起光腦掃了一眼日期，居然正好是圣誕節(jié)前夜。說實話，我有些意外。原以為在星際時代，這樣的節(jié)日早該消失，或者只存在于某些歷史書籍里，可這里，居然還有人把它保留下來，并用這樣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

“圣誕節(jié)啊……”

我喃喃自語，窗外的景象喚起了一點點遙遠的記憶。那記憶模糊又遙不可及，就像雪一樣，一旦落在手心，就迅速消融，什么也留不住。

街道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多數(shù)都裹得嚴嚴實實，像是在抵御這場虛擬的嚴寒，也像是在融入這份節(jié)日氛圍。有幾個小孩子踩在厚厚的雪地里跑來跑去，歡笑聲透過窗戶傳進來，帶著絲絲暖意。

可是我的心卻沒能因為這景象而暖和起來?！斑@些人……真的在過圣誕節(jié)嗎？”

我自問著，卻找不到答案。只是莫名覺得，這一切雖精致，卻有點空洞，像是某種形式的懷念，也像是對舊日時光的集體致敬。

我站了一會兒，沒來由地覺得有些冷，便拉上窗簾，走回房間。這“圣誕氣氛”雖然看似歡樂，卻沒能驅(qū)散那股籠罩在心頭的淡淡寒意。

“記得吃。”他把幾塊包裝精美的姜餅人塞到我手里，聲音低沉又平靜，像在叮囑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姜餅的包裝袋上，印著簡單的紅綠圖案，濃濃的圣誕節(jié)氛圍撲面而來。

我有些怔愣地看著他。他今天起得很早，甚至比我還早，這是少有的情況。平時的清晨，他不是賴在沙發(fā)上不想動，就是頂著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哼哼幾句，和這個冷淡又沉穩(wěn)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站在門邊，穿著一如既往的單薄外套，風(fēng)衣敞開著，里面不過是一件普通的高領(lǐng)毛衣，像是對模擬系統(tǒng)制造的零下寒溫毫無知覺。我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這人是有自帶的暖氣系統(tǒng)還是徹底失去溫感了？”

“為什么起這么早？”我隨口問了一句，接過姜餅時還不忘低頭瞟了一眼，竟然還貼心地系了個金色的小繩子。這個男人平時會有這么細致的一面？

他沒回答，只是擺了擺手，像是不愿浪費時間在這種小問題上。

“去吧，別遲到?！甭曇魩е鴳T常的淡漠，卻因為這一小袋姜餅人顯得不那么刺骨了。

我點了點頭，將姜餅塞進包里。走出門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仍站在門口，目光悠遠，像是在透過漫天飛雪看著什么，卻又什么也看不到。冷風(fēng)吹動他的衣角，他卻像個雕像般紋絲不動。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