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不太想面對溫雅,他過于閃閃發(fā)光了,讓我覺得自慚形穢。而那棟別墅我也不想回,那個男人醉酒后思維混亂到可怕,我不想被他糾纏。無家可歸的時候,我想到了自己在學校的宿舍。決定過去補個眠,晚上接著去“碰運氣”。
學校的宿舍,狹小而空蕩,散發(fā)著一股陳舊的味道。墻壁泛黃,角落里隱約能看到時間留下的斑駁痕跡。簡陋的床鋪有點硬,但對疲憊的我來說,這已經足夠。
我沒有開燈,只是把自己往床上一甩,隨手把外套放在枕頭旁。閉上眼睛時,我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輕松。
“溫雅的光環(huán)太耀眼,那個別墅的空氣又過于沉悶?!?/p>
我在腦海中這么想著,翻了個身,把臉埋進冰涼的枕頭。
宿舍沒有溫雅房間那樣濃郁的咖啡香,也沒有別墅里那若有若無的酒氣。只有一股若即若離的青草味——可能是樓下那些營養(yǎng)不良的綠植傳來的。
盡管耳邊隱約傳來外面學生們的喧嘩和宿管的腳步聲,我卻很快陷入了淺淺的睡眠。仿佛被按了暫停鍵,所有的雜念和情緒都被暫時擱置在了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這是個好地方,至少此刻是。
最近,我的行李多了一樣“隨身神器”——那株青色幼苗。它從花盆的液體土壤到陌生星球的土地,再到如今什么都不需要,越來越像個流浪的“隨遇而安”植物。為了便于攜帶,我索性把它直接裝進了背包。
背包輕飄飄的,和普通的背包沒什么兩樣。可背著這東西走在街上,總覺得自己像在偷偷運送某種危險物品。
“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離譜?帶著一株能自主覓食的植物走南闖北。”我心里吐槽,卻也習以為常了。
背包的拉鏈沒拉到底,幼苗的幾片葉子露了出來,隨著我的步伐輕輕晃動,看起來倒像是某種無害的觀賞植物。
它很安靜。沒有了液體土壤后,似乎變得更省事了。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它是進化了還是根本不需要依賴所謂的土壤。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株幼苗對我的依賴,只是為了更方便找到它的下一個“餐點”。
走在人群中,沒人會注意到我的背包里藏著這樣一株“怪胎”。這種隱秘,讓我感到幾分安心,也透著幾分莫名的荒謬。
我來到傭兵街旁邊的易物集市,這次我也“收繳”了不少戰(zhàn)斗植物的本體組織,我在想,這玩意能不能換頓飯。
易物集市一如既往地充滿了形形色色的人群和嘈雜的喧囂??諝庵袕浡鞣N氣味:燒焦的金屬、植物的清香,還有人群中汗水和煙草的混合味。我背著裝有幼苗的背包,帶著一些“戰(zhàn)利品”,想試試運氣。
我挑了個顯眼的攤位,把手中的戰(zhàn)斗植物組織放在攤主面前。
“這是什么?戰(zhàn)斗植物的本體組織?”攤主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目光狐疑地打量著。
我點點頭,語氣盡量輕描淡寫:“打獵帶回來的。我餓了,想換點吃的。”
攤主瞇起眼睛,用鑷子夾起一小塊組織,仔細端詳:“嘖,這東西可不常見。你還真是個幸運的小鬼。”
他拿出一個掃描儀,對著那塊組織掃了幾下,顯示屏上的數據讓他愣了愣。隨后,他挑挑眉,盯著我上下打量。
“你知道這些東西的市價嗎?”
我笑了笑:“市價是你們的事,我只想換頓飯。”
攤主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直接轉身去后面的儲藏柜拿了一盒真空包裝的食物——一塊鮮嫩的烤肉和一小袋調味料,看起來是用來配合烤肉的簡易蘸料。他把食物遞給我,又示意我放下戰(zhàn)斗植物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