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讓我更加不安。要知道,這株幼苗至今沒有展現(xiàn)出任何攻擊性,除了吞噬生命力,它始終安靜地待在花盆里,可那種不可一世的感覺卻讓我透不過氣。
我的手在課桌下攥成了拳,忍不住低聲自語:“囂張什么?長得大再說吧?!?/p>
可是,它仿佛聽懂了我的話似的,又輕輕地晃了一下,像是在回答:
“你以為長大需要多久?”
試圖專注于老師的講課內(nèi)容簡直成了一場硬仗。每當(dāng)老師講到某種戰(zhàn)斗植物的能力或者歷史背景時,我都能感受到桌上那株幼苗的“唧唧歪歪”。
它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但那種若有若無的氣場卻像是無形的低語,不斷侵?jǐn)_著我的注意力。
比如老師提到吸血樹藤的時候,它的莖輕微地晃了一下,像是在不屑地說:
“吸血樹藤?那種只會吸血的低級貨色?!?/p>
當(dāng)老師轉(zhuǎn)而講述食人薔薇在戰(zhàn)場上的恐怖威懾力時,它的葉片居然輕輕卷起,又慢悠悠地舒展開,就好像在打著哈欠似的。
“嘖,這算什么戰(zhàn)斗植物?簡直弱爆了?!?/p>
我死死盯著它,心里滿是火氣卻又無處發(fā)泄。
“能不能閉嘴?!”我在心里怒吼。
幼苗當(dāng)然沒法回應(yīng),但我就是能感覺到它那副“老子無敵”的姿態(tài)。
到老師提到某種叫毒芒草的植物時,我甚至覺得它像是想要笑出聲。毒芒草的毒性堪稱一絕,被稱作“帝國軍團無法逾越的荊棘墻”。但幼苗此刻微微向前傾斜,那模樣就像是聽到了一則拙劣的笑話,滿滿的嫌棄和嘲諷。
“毒芒草???也不過如此吧?!?/p>
我忍不住低頭沖它擠出一個笑容,像是在威脅:“你給我老實點,再敢囂張,看我怎么收拾你!”
它的葉子不以為然地晃了晃,似乎在說:
“好啊,來試試?”
我的頭埋得更低,裝作是在認(rèn)真聽講,但實際上,我已經(jīng)被這株小東西氣得快要繃不住了。
老師的一堂課講了近半,我的注意力卻被它拽得七零八落。
我用力揉了揉眉心,心中嘆道:“今天又是爭當(dāng)好學(xué)生的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