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帝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四人。（第2頁）

“你要不要？”我挑了挑眉，語氣輕松，卻帶著點無意間流露的試探。

“你是在故意惹我傷心嗎？”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幾乎無法掩飾的酸澀。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瓶子上，微微皺起眉頭。

那是一只簡單的褐色玻璃瓶，質(zhì)樸得毫無特別之處，但他卻像能透過那透明的瓶身，感受到瓶內(nèi)彌散的香氣。他的眼神鋒利而敏銳，仿佛那瓶香水里藏著某種刺痛他的東西。他沒有走近，卻好像已經(jīng)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

“你真敏銳?！蔽逸p輕嘆了一聲，將瓶子放在桌上，瓶身撞擊桌面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輕響。我看著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只是個普通的瓶子，普通的味道?！?/p>

“普通？”他嗤笑了一聲，眼中劃過一抹復(fù)雜的情緒，帶著些許冷意，更多的是痛楚，“你知道它對我來說，哪里普通了?！?/p>

他依舊沒有伸手去碰那瓶香水，只是站在那里，視線卻像被它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神色變得沉重，那種鋒利的偽裝終于有了裂痕，暴露出一抹隱藏得極深的脆弱。

“你要是想讓我難受，直接說就好?！彼吐暤?，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像是在掩飾內(nèi)心的動搖。

“你們有一段過往?！蔽医K于開口，這一次語氣里帶著一種篤定，而非之前那樣含糊的試探。

他的目光微微一顫，像是被人輕輕撞破了心事。他沒有立刻回應(yīng)，只是垂下眼，視線掃過那只褐色的瓶子，又回到桌面，最后落在了他的手指上。指尖微微顫動了一下，卻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他的沉默，已經(jīng)替他回答了我的猜測。

那些過往，一定存在過——從他對單麒的執(zhí)著，從他的等待、他的付出、他的所有言語和沉默之中，我逐漸拼湊出了一個輪廓。

而這瓶香水，只是一次無意間的引爆，讓我終于能夠確認那段曾經(jīng)是如此鮮活。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你……”我頓了頓，想問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語言卡在喉嚨里，難以說出口。

他終于抬起頭，目光轉(zhuǎn)向我，眼中多了幾分疲憊和防備，仿佛我剛才那句話碰觸到了某些他不愿觸及的回憶。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輕聲說道：“過去的事，已經(jīng)不重要了?！?/p>

“他給你的，你就收好。”他說，聲音低沉，語氣卻帶著一種決絕。他將香水塞回我手中，動作輕，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我看著手中的瓶子，有些愣住了，而他已經(jīng)從我身邊走過，腳步不急不緩，卻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他沒再看我一眼，甚至沒有停頓，像是害怕稍作停留，情緒便會徹底失控。

“他給你的，你就收好?！蹦蔷湓掃€在我的耳邊回蕩，然而我卻注意到，他的聲音夾雜著一種沉重的鼻音，像是拼命壓抑著什么，尾音微微顫抖，不穩(wěn)得讓人心里發(fā)緊。

隨著他動作的飄散開來的，還有一陣淡淡的酒香。那味道熟悉而濃烈，是他之前喝掉的紅酒的余韻，如今混雜在他的語氣里，仿佛為那話添了一層隱約的苦澀。

他走得很快，背影微微晃動，像是肩膀在抖，卻硬生生用冷漠和挺直的姿態(tài)掩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