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一邊啟動(dòng)車輛,一邊隨意瞥了一眼后座的冰雕,咧嘴調(diào)侃道:“我還以為那藤蔓走了,這玩意兒會(huì)解凍。”
“我也以為?!蔽业吐暬貞?yīng),語氣里透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懷疑,“但它好像沒打算馬上動(dòng)彈?!?/p>
“算是老實(shí)?”夜鶯笑了笑,搖搖頭,“還是說,它在等機(jī)會(huì)?”
我沒有回答,只是盯著那“水母”看了幾秒,隨后伸手敲了敲冰殼。冰層傳來沉悶的回響,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但我卻隱約感覺到一種細(xì)微的振動(dòng),從怪物的身體深處傳來,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
“它在動(dòng)?!蔽野櫰鹈碱^,低聲說道。
“動(dòng)?”夜鶯轉(zhuǎn)頭看了看,又輕笑了一聲,“這可不算動(dòng),最多是它的‘本能反應(yīng)’。別緊張,藤蔓留的冰夠厚,就算它真活躍起來,也沒法掙脫。”
“但它不是普通的生物?!蔽覊旱吐曇簦抗饩o盯著冰層下那模糊的觸須,“你也知道,這種東西根本不能用常理去衡量?!?/p>
“那你有什么計(jì)劃?”夜鶯挑眉,語氣中帶著點(diǎn)揶揄,“你是打算留著它繼續(xù)研究,還是直接處理掉?咱們可是剛剛拿了功勛,可別再惹麻煩了?!?/p>
“留著?!蔽液敛华q豫地說道,手指輕輕敲了敲冰殼,“現(xiàn)在扔掉太可惜。”
夜鶯聞言,嘖了一聲,搖著頭說道:“小子,你膽子是真大。行吧,留著就留著,反正是你的‘寵物’。”
我沒接話,只是靠在座椅上,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層冰封的水母。
它的觸須雖然被凍住,但我知道,它體內(nèi)那股藍(lán)色的能量依舊在流動(dòng),緩慢但堅(jiān)定,像是在等待某個(gè)契機(jī)。
“就算留著它,我們也得找個(gè)安全點(diǎn)的地方?!币国L忽然說道,語氣不再那么輕佻,“要是真鬧起來,這東西可連懸浮車都能毀了。”
“先找個(gè)隔離倉?!蔽尹c(diǎn)頭同意,眼神依舊沒有離開后座,“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弄明白它的‘本事’。如果不能馴服,就算不舍得,也得想辦法處理掉?!?/p>
“馴服它?”夜鶯嗤笑一聲,搖著頭說道:“你可真會(huì)異想天開。這東西,能不反咬我們一口就算祖上燒高香了?!?/p>
我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反駁,但心里卻在暗暗盤算著下一步的計(jì)劃。
懸浮車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夜色逐漸降臨,四周的景物模糊成一片黑暗。車內(nèi)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沉悶起來,只剩引擎低沉的嗡鳴聲回蕩。
而那冰封的“水母”,在我的注視下,依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