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心中卻有些無力:“我需要出去走一走。”
我并沒有告訴他,我只是想從游戲中抽身。
“你別走,我錯了……”他哽咽著。但他似乎依舊不太清醒,他隨手抄起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就往我手里塞:“你打我,你打我吧……只要你不走……”
他的話像是劃過心臟的鋒利刀刃,帶著一種幾乎難以承受的痛感。眼前這個男人,顯然醉得不輕。只是,所有的情緒和無措,在這一刻都集中在了他顫抖的手上,和他無法言明的深深無助里。
他把那個不明的物體塞到我手里。我頓時有些愣住,手指微微僵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他的語氣像是極度的絕望,每一句話都是那么沉重,讓我的心也跟著下沉。
“你打我吧,別走……”他重復(fù)著,眼神迷離,帶著無法自控的痛苦。那副模樣,仿佛只要我給他一點回應(yīng),他就能從這無盡的黑暗中找到一絲光亮。
我忽然感到一陣惡心。我的手攥緊了那個物件,但并沒有力氣去回?fù)羲?/p>
他看我沒有動靜,臉上又是一陣失望和絕望。酒精讓他變得更加脆弱感性。那是他無法放下的負(fù)擔(dān),長久以來壓得他無法呼吸的負(fù)擔(dān)。他從未敢直視的情感和失落,終于在酒精的作用下崩潰開來。
“你不打我,怎么能走……”他低聲說,淚水開始不自覺地滑落。
我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我的嗓子似乎被堵住了。每一個字都卡在了喉嚨里,仿佛不管我怎么努力,都無法真正說出安慰的話語。
我的心在糾結(jié),在動搖。每當(dāng)他低頭不語,像是一個失去依靠的小孩子,我就想伸出手去拉住他,但理智卻讓我更加害怕這種依賴會繼續(xù)蔓延,直到我們都無法脫身。
“我走了,不是因為你不重要?!蔽彝蝗坏吐曊f,聲音有些發(fā)抖,“而是因為,我不想再成為你放不下的那個人?!?/p>
他說不出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我,眼神空洞,帶著些無法理解的迷茫。
我嘆了口氣??拷?,輕輕將他推回沙發(fā)上。他依舊低著頭,雙眼空洞,仿佛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我輕輕扶住他的肩膀,柔聲說:“你不需要我去為你承擔(dān)什么,也不需要我去填補你內(nèi)心的空白。你值得更好的人,值得一個能真正走進你內(nèi)心的人。”
他沒有反應(yīng),仍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站起身,給了他最后一瞥,心中一陣空虛。
我轉(zhuǎn)身離開時,耳邊傳來他微弱的聲音:“你不走,就陪陪我……”
我沒有回頭。我知道,他所需要的,已經(jīng)不是我這種虛假的慰藉。我必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