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感到背包里幼苗隱隱躁動起來。它不是畏懼,而是……期待。
“瘋了吧?!蔽业吐曌猿?,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背包帶,繼續(xù)向藤蔓的方向邁步而去。
夜鶯正靠在一旁,雙臂抱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眼神里卻藏著那種看好戲的戲謔。他的目光像探針般掃過我的背包,嘴角含著點意味不明的笑意。
“怎么?”我眼神一挑,略帶嘲諷地開口,“你就打算這么站著看熱鬧?”
他低笑了一聲,松開雙臂,聳了聳肩:“面對這種玩意兒,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呀?!?/p>
他的話里帶著輕佻,卻一點不像真的害怕。他的眼神里分明帶著一種戲謔的好奇,像是在等著我下一步的動作。
“哦?”我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笑容不變,“一個高級傭兵,面對這東西居然自稱手無縛雞之力?你這是在諷刺它,還是諷刺你自己?”
夜鶯挑眉,似乎被我逗樂了,微微俯身靠近些,低聲笑道:“小子,這可是你的寶貝,我哪敢插手?!?/p>
“我的‘寶貝’?”我咂了咂嘴,拍了拍背包,“那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或許你能學點什么?!?/p>
夜鶯后退一步,做了個夸張的“請”的手勢,笑得吊兒郎當:“行啊,那我可得認真觀摩了。”
背包的拉鏈緩緩拉開,那株幼苗的小葉片探了出來,青翠的顏色在燈光下有種近乎透明的質(zhì)感??晌抑溃@不過是它“偽裝”的外衣。
它顯然感知到了危險的存在,葉片微微晃動,青色光點像細雨般灑開,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靜止了一瞬間。與此同時,我也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無形的冰晶在逐漸凝結,像網(wǎng)一樣將幼苗牢牢鎖定。
這場無聲的對峙讓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幼苗的葉片微顫,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醞釀著什么。我能感受到它體內(nèi)那股蠢蠢欲動的力量,仿佛隨時準備反擊。
“別亂來?!蔽业吐暰妫种篙p輕壓住背包邊緣,像是試圖安撫??晌业恼Z氣中也帶著一絲說不清的復雜情緒。
這是某種較量,一場誰也不肯退讓的對抗——一邊是幼苗蓬勃的生長欲望,一邊是冰冷的制約力量。
對決的場面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隔開,我站在旁邊,卻完全感知不到任何激烈的波動??諝庵袥]有能量涌動,沒有聲響,甚至沒有動靜,只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靜謐。
“僵住了?”我低頭看著背包里露出一點葉尖的幼苗,輕聲嘟噥。
幼苗毫無反應,葉片依舊保持著那種懶洋洋的垂墜,像是毫不在意我這個“飼主”的心情。然而,我知道事實遠非如此。
它的對手也沉默不語,隱藏在周圍的某個角落,伺機而動。兩者之間的對峙,仿佛進入了一種詭異的膠著狀態(tài),連一片葉子、一根藤條都沒有移動分毫,但我能感受到,潛藏在暗處的力量正在積蓄,拉扯著我的神經(jīng)。
“你們能不能直接了當點?不想打就各回各家?!蔽矣悬c無奈地開口,試圖打破這死寂般的沉默。
然而,回應我的,依舊是無聲的僵持。那種感覺,就像置身于一盤沒有規(guī)則的棋局,棋子之間的戰(zhàn)斗既看不到,也聽不見,但每一秒鐘,棋局都在不可見的深處改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