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這么培養(yǎng)新人的?”我靠在椅背上,嘴角帶著一絲揶揄的笑,“你們小隊派你來拉人,真是選對了?!?/p>
夜鶯聞言,輕笑了一聲,語氣里帶著點不正經(jīng):“誰說我是來‘拉人’的?要不是覺得你能活下來,我才懶得費這個勁。”
“聽著像是夸我呢?!蔽姨袅颂裘迹凵褶揶淼乜粗?,“不過你話里話外,還是擺脫不了‘帶新人’的既視感。怎么,你們隊伍缺人到這種地步?”
夜鶯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笑得更深了:“缺人?是啊,人才永遠不嫌多。不過像你這種,剛?cè)刖志透覍ι衔kU植物、危險環(huán)境,順手還撿了個‘危險玩意兒’回來的……確實挺稀有?!?/p>
“所以,你覺得我夠格?”我語氣平淡,像是隨意一問。
“夠不夠格,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币国L的語氣忽然正經(jīng)了些許,目光掃過車廂后座那冰封的水母,“但至少,你有點東西。比起那些只會抱大腿或者半路退縮的家伙,你多了一份膽子和決心——這兩樣,很多人玩到最后都死在欠缺它們上。”
我沒回應(yīng),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語氣輕描淡寫:“你這培養(yǎng)新人的方式,還挺有壓力。感覺像是把人往生死線上推,看他們能不能自救?!?/p>
夜鶯靠在座椅上,攤了攤手,語氣帶著一貫的隨性:“沒辦法,我們這一行,就是活在生死線上。真正能活下來的人,不是天生的怪物,就是在這種壓力下逼出來的瘋子。要么瘋,要么死,沒別的路?!?/p>
我聽著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微微揚起:“看來你們隊伍還挺殘酷。難怪要派你這種能說會道的家伙來‘選拔’?!?/p>
夜鶯笑出了聲,抬手隨意指了指我:“選拔?你也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我?guī)е悖嗍强粗猛?。如果你真不行,我會跑得比誰都快。”
“聽上去,倒是挺符合你夜鶯的風(fēng)格?!蔽亦托α艘宦暎吭谝伪成?,閉上眼睛假寐,卻留了句輕飄飄的話,“不過,下次別低估新人。你可能沒想過,有時候‘瘋子’也是分等級的?!?/p>
夜鶯聞言,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行,那我就看看,你這個‘新人瘋子’到底能有多瘋?!?/p>
懸浮車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只剩引擎低鳴的聲音在車廂中回蕩。而我的嘴角,帶著一絲不明的笑意。
“天亮了還要去上課,我這個未成年人真卑微?!蔽铱s在座椅里,抱緊自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特意嚶唧了一聲,配合表演。
夜鶯正調(diào)整導(dǎo)航,聽到這話頭也不回地瞥了我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你這一晚拿的功勛兌換積分,你上學(xué)三年都不一定攢得夠?!?/p>
我撇撇嘴,不服氣地反駁:“那離滿足成年條件還差多少?”
他這才正眼看著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點:“差多少?很多。”
“……”我瞬間噎住,覺得這個回答簡直就是故意打擊人,“具體呢?能不能給個范圍,讓我有點心理準(zhǔn)備?”
夜鶯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手指隨意地敲著方向盤,語氣里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得看你是想直接成年,還是成年后還能有底氣活下去。前者,三五十次這樣的任務(wù)就差不多夠了;后者……”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更意味深長,“可能要再翻個幾倍吧?!?/p>
“……”我愣了兩秒,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所以,成年不僅要命,還得看臉?”
夜鶯哈哈大笑起來:“當(dāng)然要看臉。資源不夠、命不硬的臉,成年了也活不長啊?!?/p>
“你倒是說得輕松?!蔽矣行┬箽獾乜炕刈?,語氣酸溜溜的,“看來我是注定要卑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