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又睡在了夜鶯的臥室,睜開眼時,眼前依舊是熟悉的天花板和擺設(shè)。昨晚的記憶有些模糊,腦袋有些沉重,仿佛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抽離了意識。出任務(wù)的時候,我們常常一起同床共枕,但這么明晃晃地霸占他的臥室,真的是不常見。
臥室的窗簾微微拉開,晨光透過縫隙灑在床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質(zhì)香味。我皺了皺眉,伸了個懶腰,感覺到身體上的疲憊和腦袋里的混亂。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依舊是昨晚隨便套上的睡衣,似乎在這種環(huán)境中,我變得不再那么警覺和冷靜。夜鶯不在床邊,我有些失落,但也不算意外。畢竟,他的生活一向是這樣,充滿了節(jié)奏和安排,不容許任何打破。
起身坐了起來,四周依舊是那種精致又有些冷清的裝潢,墻上的畫是他挑選的,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然??諝庵械陌察o讓我有些不自在,仿佛無聲地提醒著我,這里并不是我的世界。
然而,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向窗外走去。透過窗戶,我看到外面街道的景象,陽光已經(jīng)完全灑滿了城市,冬日的冷冽依舊沒有散去。我的心情依舊有些沉郁,但至少此刻的自己,能享受片刻的寧靜。
正當我站在窗前發(fā)愣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轉(zhuǎn)身時,夜鶯出現(xiàn)在門口。他的穿著依舊是干練的西裝,神態(tài)自若,仿佛昨夜的一切對他來說都無關(guān)緊要。
“醒了?”他的聲音平淡,卻又帶著一絲熟悉的溫度?!白蛲硭煤茫俊?/p>
我點了點頭,盡管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但心里卻有種無名的壓抑感。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種未知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完全解脫。
夜鶯走了進來,目光掃過我的床,隨口說道:“你可以繼續(xù)待在這里休息,也可以繼續(xù)處理你自己的事。今天會有新的任務(wù)交給你?!?/p>
新的任務(wù)?我的心跳了一下,意識到他已經(jīng)在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而我,卻還沒有完全做好面對的準備。
“你知道,我并不喜歡被安排?!蔽业吐曊f道,幾乎是在自言自語。
夜鶯的眼睛微微閃了一下,但并沒有立刻反駁,只是伸手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杯子,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
“但這就是我們這行的規(guī)則?!彼f,語氣平靜,但那其中的深意我并沒有忽視?!澳懔晳T了,或者說,最終會習慣。”
他的這番話讓我有些無言以對。我并不想被定義,也不想總是被推著走。但在這條路上,似乎沒有太多選擇的余地。
我站在窗前,看著陽光下的街道,心里卻在問自己:究竟要怎樣,才能不再只是按別人設(shè)定好的軌跡走下去?
我看著林浩發(fā)來的任務(wù)消息,嘴角抽搐了一下。新年紅風格的大熊玩偶裝?這是什么樣的任務(wù),感覺像是過年期間的街頭活動。我不禁深吸一口氣,想著這也許是一個不那么復雜的任務(wù),至少穿著大熊玩偶裝會給人一種輕松愉快的感覺。
不過,實際穿上那套玩偶裝之后,我才意識到這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輕松。
首先,這個玩偶裝大到幾乎能把我裹成一個肉球,里面悶熱得不得了。每動一下都要費勁兒,我差點就被沉重的頭套絆倒。周圍行人似乎都把我當成了街頭玩偶,紛紛駐足合影,甚至有幾個小孩子跑過來揪著我的手臂,要和我合照。
我一邊在這種尷尬又可笑的情境中勉強擺動著,一邊想著,這算不算我人生中最荒唐的任務(wù)?不過,抬頭一看,街道兩旁的商鋪裝飾一片喜慶,紅燈籠高掛,空氣中彌漫著節(jié)日的氣息,偶爾傳來路人歡聲笑語,頓時有些明白了,這任務(wù)或許并不在于什么荒唐上街出洋相,而是讓大家感受到一點兒節(jié)日的氛圍。
但這卻是實實在在要付報酬的傭兵任務(wù)。
怎么說呢?傭兵公會也不一貫全是弱肉強食的??倸w偶爾有那么點兒人情味。城市危機的時候也是和軍部武裝并肩的守護力量。
葉霖說的沒錯,痞子傭兵,我認可這個說法。
痞子也有他們的堅韌的溫柔。盡管少。
于是,我不再糾結(jié),隨著人群的喜慶情緒融入其中。即使我?guī)缀踹B轉(zhuǎn)身都不容易,依然在路上“跳”著走動,擺出各種笨拙的姿勢迎合大家的要求。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笑聲。我轉(zhuǎn)頭一看,林浩站在不遠處,正笑得滿臉無奈。他似乎在拍視頻,調(diào)皮地做了個“嘿,能不能給我個大熊抱?”的動作。我心里一陣無奈,但還是走過去,盡力做出了個熊抱的動作,路人們哄笑起來。
這種簡單的任務(wù),雖然看起來荒唐,但它卻實實在在的給我的心情帶來了一點輕松。也許,有時候,只需要這樣一些簡簡單單的溫暖與歡笑,并不需要太多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