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秦二世繼位背景
公元前210年,在歷史長河中宛如一道命運的分水嶺,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這位以氣吞山河之勢橫掃六國、終結(jié)數(shù)百年紛爭亂世,筑起大一統(tǒng)巍峨豐碑的雄主,于第五次東巡的漫漫征途之中,命運的軌跡陡然急轉(zhuǎn)。當浩浩蕩蕩的車隊行至沙丘平臺(現(xiàn)今河北廣宗西北那片看似尋常卻注定載入史冊的土地),秦始皇的龍體仿若被病魔的陰霾迅速籠罩,重疾纏身,往昔那威震四海、令九州顫栗的勃勃英氣,恰似殘燭在風(fēng)雨飄搖中急劇黯淡,生命步入了倒計時。
彼時的大秦帝國,雖已鑄就一統(tǒng)霸業(yè),疆域遼闊、兵鋒銳利,可在皇位傳承這一關(guān)鍵命脈上,秦始皇卻因篤信自身可求仙問道、長生不老,遲遲未正式冊立太子,為后續(xù)的朝堂動蕩埋下了隱秘而危險的伏筆。而長子扶蘇,恰似夜空中最為耀眼的星辰,被諸多目光寄予厚望。他身負嫡長子之名,血脈中流淌著尊貴與正統(tǒng),自幼接受良好的皇家教育,心懷仁愛,對天下蒼生的疾苦有著敏銳的洞察與深切的悲憫。
目睹父皇以嚴刑峻法駕馭臣民,大興土木致使民力疲敝,扶蘇秉持著儒家的“仁政”理念與剛正不阿的品性,多次挺身而出、犯顏直諫。那一篇篇諫言,言辭懇切,滿是對江山社稷長治久安的考量,卻不幸觸怒了秦始皇剛愎自用的威嚴,被外派至北方邊境,與蒙恬將軍并肩戍守長城、抵御匈奴鐵騎的侵襲。然而,命運常具戲劇性,這看似的貶謫之路,反倒成為他積攢軍中威望的契機。在那朔風(fēng)呼嘯、黃沙漫天的北疆,扶蘇與三十萬秦軍精銳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他躬身入局,視察防務(wù)、撫慰士卒,用真誠與擔(dān)當贏得了將士們的心,這支虎狼之師對他心悅誠服,視其為未來統(tǒng)帥、英主,愿為其赴湯蹈火、效死力,只等一聲令下,便可為大秦江山再立奇功。
趙高,這個在秦朝歷史篇章中以狡黠、陰狠、貪婪勾勒出獨特形象的人物,彼時身為中車府令,掌管皇帝出行車輿,這一職位讓他得以常伴君側(cè),近身侍奉,看似只是御前鞍前馬后的侍奉之臣,可兼行符璽令事這一職權(quán),如同被賦予了操控大秦帝國權(quán)力中樞的“隱形權(quán)杖”。他出身不凡,本是趙國王族后裔,家族曾在趙國的山河間盡享榮華、手握重權(quán),然而秦趙紛爭的烽火無情燃燒,趙國覆滅,趙高淪為階下囚,又因罪遭受宮刑,這份折辱與仇恨,在他心底悄然埋下了復(fù)仇與追逐權(quán)力的種子,后輾轉(zhuǎn)進入秦宮為宦。
趙高絕非平庸之輩,他才思敏捷,對繁雜嚴苛的律法條文鉆研至深,猶如一位深諳棋局規(guī)則的棋手,每一步都能精準拿捏其中利害;更兼深諳逢迎諂媚之道,在秦始皇面前,他總能將謙卑恭順演繹得絲絲入扣,或巧言夸贊帝王功績,或悉心照料生活起居,一舉一動皆迎合圣意,由此深得秦始皇賞識與信賴。但在那低垂的眉眼、溫順的姿態(tài)背后,是一顆被權(quán)力欲灼燒得滾燙、近乎癲狂的野心,恰似休眠火山,平日里寂靜無聲,只等風(fēng)云變幻、時機成熟,便要噴薄而出,以燎原之勢改寫大秦命運乾坤。
而胡亥,秦始皇的第十八子,恰似溫室中未經(jīng)風(fēng)雨洗禮的嬌弱花朵。自幼在趙高身邊研習(xí)律法,趙高刻意投其所好,以享樂至上、權(quán)勢尊崇等觀念灌輸引導(dǎo),使得胡亥對其尊崇有加、言聽計從。他性格單純懵懂,滿心只想著安逸享樂、斗雞走狗,于波譎云詭的政治風(fēng)云變幻、治國安邦的深沉韜略一竅不通,宛如一張可隨意涂抹的白紙,被趙高視作操控朝政、實現(xiàn)野心的最佳“傀儡”人選。
于是,在沙丘宮那看似靜謐莊重、實則暗流洶涌的帷幔背后,趙高以其敏銳如鷹隼的目光、狠辣似蛇蝎的心腸,鎖定胡亥,一場足以顛覆王朝命運、改寫歷史軌跡的驚天陰謀,如一張無形且致命的大網(wǎng),悄然在權(quán)力的暗影中鋪展開來。
二、趙高弄權(quán)手段
趙高弄權(quán)的開篇,便是一場驚心動魄、膽大包天且瞞天過海的“遺詔篡奪戲碼”。秦始皇臨終之際,于病榻之上強撐著已然孱弱不堪的病體,以帝王的高瞻遠矚、深謀遠慮,敲定傳位扶蘇,詔書擬就,那承載著大秦未來命運走向的御筆朱書,封存于趙高之手,只待快馬加鞭送往北方邊境,迎扶蘇歸咸陽,承接大統(tǒng),主持喪葬事宜,延續(xù)秦朝國祚,護持江山穩(wěn)固。
可趙高拿到詔書的那一刻,心中的邪念仿若被惡魔喚醒,瞬間洶涌澎湃,恰似墨汁傾倒入清澈湖水,迅速污染整池碧波。他深知,扶蘇一旦登基,憑借其正直不阿的品性、對舊法嚴苛之處的不滿與銳意改革之心,加之與自己向來不合、水火不容的立場,朝堂之上決然不會有自己的立錐之地,生死存亡都將懸于一線,往昔憑借諂媚逢迎積攢的權(quán)勢富貴,都將如夢幻泡影般消逝。
于是,趙高施展渾身解數(shù),將威逼利誘之術(shù)用到極致,對丞相李斯展開了一場關(guān)乎生死與權(quán)勢的“攻心戰(zhàn)”。李斯,這位秦朝丞相,歷經(jīng)宦海沉浮,憑借卓越的政治才能、治國方略,從一介布衣躋身朝堂高位,位高權(quán)重,本是秦始皇倚重的股肱之臣,輔佐帝王處理政務(wù),見證秦朝崛起輝煌,在朝堂之上一言九鼎,理當堅守正道、護持正統(tǒng),以江山社稷為重。
然而,趙高直擊其內(nèi)心深處最為柔軟卻也最不堪一擊的軟肋——對權(quán)勢的貪戀、對失勢的恐懼。他在李斯面前巧舌如簧,剖析扶蘇即位后朝堂格局變化,言之鑿鑿稱李斯相位必然如同沙上筑塔,在新君推行新政、整頓朝堂的浪潮下,迅速崩塌,化為烏有;而若與胡亥、趙高站在一處,便可富貴榮華、綿延不絕,繼續(xù)穩(wěn)坐相位,盡享尊榮。李斯在私欲與忠義之間幾經(jīng)掙扎,良知與野心激烈交鋒,終是一錯再錯,被趙高拖入權(quán)謀的泥沼,二人狼狽為奸,將詔書偷天換日,改為賜死扶蘇與蒙恬,羅織“不孝”“不忠”的莫須有罪名,以秦始皇不容置疑的口吻疾言厲色,責(zé)令二人即刻自盡。
扶蘇接旨,忠厚純良的他哪曾想這背后藏著趙高與李斯精心謀劃的驚天陰謀,只道是父皇誤解、圣意難違,又秉持儒家忠孝理念,不顧蒙恬苦勸,決絕拔劍自刎,一腔熱血灑在北疆荒土,壯志未酬身先死,徒留遺憾與悲憤。蒙恬心存疑慮,憑借多年征戰(zhàn)沙場的敏銳直覺與對朝局的洞察,不肯乖乖就范,卻被趙高派人囚禁,斷其糧草、援兵,后遭毒手,含恨而亡,大秦北疆的擎天支柱就此崩塌。趙高這狠辣決絕的一招,恰似抽去大秦根基的關(guān)鍵支柱,既除扶蘇這個繼位“正主”,又拔掉軍中支持力量,為胡亥登基鋪就看似“一帆風(fēng)順”的“康莊大道”。
胡亥坐上秦二世寶座后,趙高權(quán)勢如脫韁野馬,愈發(fā)張狂無忌,肆意踐踏朝堂尊嚴與國法綱紀。朝堂之上,但凡與扶蘇有舊交情誼、對其弄權(quán)行徑稍有微詞、心懷正義不愿同流合污之士,皆被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他編織莫須有罪名,手段層出不窮,或污蔑大臣暗通敵國、圖謀不軌,將其打入大獄,獄中施以酷刑,屈打成招,受盡折磨后含冤而死;或冠以“大不敬”“誹謗朝政”之名,將人流放邊荒,在那苦寒之地,缺衣少食、疫病橫行,只能自生自滅。
像右丞相馮去疾、將軍馮劫這般忠肝義膽之人,眼見趙高禍國、秦二世昏庸,百姓在重賦苛役下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挺身而出勸諫減輕百姓負擔(dān),讓百姓得以休養(yǎng)生息,穩(wěn)固大秦根基。可趙高怎會容得下這等“絆腳石”,反咬一口,污蔑他們謀反,煽動秦二世震怒,下令嚴懲。二人不堪受辱,以死明志,血濺朝堂,為大秦的忠義之魂添上悲壯一筆。宮廷之內(nèi),趙高親信如過江之鯽,充斥各要害部門,從御前侍衛(wèi)到內(nèi)廷宦官,皆成其耳目,宮廷消息被嚴密封鎖,秦二世宛如被蒙眼塞耳的囚徒,困于深宮,所見所聞皆是趙高精心編排、粉飾太平的虛假幻景,徹底淪為任其擺弄的“提線木偶”,對宮外百姓的哀怨、朝堂的腐敗黑暗渾然不知。
為將權(quán)勢牢牢攥在手心,趙高自編自導(dǎo)了一出荒誕絕倫的“指鹿為馬”丑劇,將秦朝朝堂的荒唐與他的專權(quán)跋扈演繹得淋漓盡致。一日朝堂之上,他堂而皇之牽來一頭鹿,那鹿身形矯健、鹿角崢嶸,眾人正疑惑間,他卻面不改色對秦二世稱此乃一匹馬,秦二世年幼無知、懵懂疑惑,環(huán)顧群臣求解。眾大臣噤若寒蟬,深知趙高心狠手辣,忤逆他便是自尋死路,于是紛紛昧著良心附和說是馬,僅有寥寥數(shù)位堅守良知、直言稱鹿的忠臣,不久后便被趙高暗中記恨,尋機迫害,丟官喪命。經(jīng)此一遭,朝堂噤聲,再無人敢與趙高抗衡,秦朝朝堂淪為其“私家菜園”,肆意弄權(quán)、結(jié)黨營私、徇私舞弊,政令皆從其私欲出發(fā),國家政治生態(tài)仿若被毒瘴籠罩,病入膏肓,陷入萬劫不復(fù)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