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長了爪子,到底還是溫順的?!?/p>
林笑卻不搭理他,繼續(xù)喝牛奶。
戚南棠有些自討沒趣,見林笑卻喝得艱難的樣子,讓他不要喝了:“跟喝毒藥似的?!?/p>
林笑卻心道:牛奶很香甜,只是眼前的人讓一切難以下咽??諝舛甲兊孟”。挥心前谅肿源蟮娜髓圃谀抢镅b上帝。
到底是親伯侄,跟以前的戚御白一樣令人討厭。
林笑卻沒有管戚南棠第二道命令,他繼續(xù)喝著牛奶,香甜溫暖淌進(jìn)胃腸,他要喝到底,喝到玻璃杯倒不出最后一滴。
他說:“挺甜的,跟毒藥不一樣?!?/p>
“小叔,我喝完了?!彼麑⒈拥惯^來,目光凝望杯沿,“您瞧,喝得一滴都不剩?!?/p>
他像是在凝望一簇燃不起來的火苗,明明沒有蠟燭在燒,卻照亮了他小半張臉龐。原來是窗外的光透過玻璃漾在他面容之上。
戚南棠的指尖極輕微地顫了一下,仿佛要去捉一只蝴蝶又在清醒中選擇停下。
戚南棠沒有看他,起身將窗簾拉上了。
外面的光被遮住大半,余暉透過玻璃與窗簾滿室盈漾,戚南棠背對著林笑卻說他該睡了。
“小叔,”林笑卻突然問他,“等御白醒來,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嗎?!?/p>
林笑卻仿佛察覺了什么,他望著落地窗前的高大人影,那企圖遮天蔽日的戚南棠,他輕聲地問了一句。
“御白?”戚南棠的聲音里聽不出太多情緒,“你叫得好親密?!彼愂霭阏f出了事實。
“當(dāng)然,”林笑卻故意地帶著一點溫柔的笑腔,仿佛他跟戚御白情意匪淺,“御白會是我的丈夫,他醒過來我就能離開戚家了不是嗎?小叔,新人的小家里不需要長輩時時刻刻教導(dǎo)。”
“那時候我是不是就算真正長大了。”林笑卻輕聲說著,“小叔也能安安生生養(yǎng)老?!?/p>
戚南棠的強(qiáng)勢插手林笑卻不是不怨的,沒有人喜歡被如此管控。他不得不乖順的同時,也忍不住去尋找玫瑰的刺與樹的荊棘,能稍微刺痛一下戚南棠也是好的。
哪怕只有蚊子叮嚀的悄然,那也比毫無傷害好。
事實上戚南棠與老字完全不沾邊,或許是權(quán)勢金錢資源的泛濫,在世俗的一切里他相當(dāng)從容,連天生的樣貌也占上風(fēng)。
他大概很難嘗到失敗與得不到的滋味。
面對林笑卻的挑釁戚南棠并沒有生氣,他轉(zhuǎn)過身來:“等御白醒了,你們的婚禮會無與倫比的盛大。笑笑,戚家不會虧待你。”
他似乎收拾好了那一瞬的恍惚,將眼前的人重新歸入了小輩圈里??伤麤]有回答林笑卻離開戚家的問題,他下意識忽視了林笑卻想要逃離的心。
林笑卻沒有回避:“如果御白醒不來呢?”
戚南棠望著他,目光稱不上溫和:“戚家會養(yǎng)你一輩子?!?/p>
林笑卻想要微笑,最好將諷刺宣泄得淋漓盡致,可他沒有那個力氣了,他靜默了會兒:“我不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