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而同出現(xiàn)在此地的兩個人都沉默了,一言不發(fā)地望著那座山脈。
收場的天策府兵將所有人的尸體一個個抬出,自己人收拾干凈,準(zhǔn)備帶回,不認(rèn)識的,直接挖個坑埋了,這都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
秦楷在那一堆堆僵硬的尸體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如當(dāng)年在北境,他依舊沒有哭。
他走到那具尸體的面前,輕輕幫他合上了眼,然后取走一片放在他胸口的樹葉。
這是秦楷去天策府留下的法陣,若非四品,絕無可能在不驚動秦楷的情況下,破開這個法陣。
更別說只有八品武道修為的管文通。
秦楷收好樹葉,又看了看另一邊,這回他心情復(fù)雜。
在捕快司的‘壯烈’隊伍中,也有兩個他異常熟悉的身影。
剛剛加入大理寺,當(dāng)上了捕頭的兩個梅花縣捕快。
一個穿著少卿官袍的人正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痛哭,是他葬送了大理寺的捕快們。
大理寺卿魏不徇靜靜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和坐著的人,又看向秦楷,兩人眼神對視,魏不徇滿眼歉意。
秦楷沒有說話,悄悄地把管文通移走,找了處風(fēng)水極好之地葬下。
興許是周圍沒人了,秦楷再也沒繃住,眼淚如雨,心如刀絞。
他不明白,為什么……
這個大老粗,為什么還要來這里,明明知道對方是一個二品高手,還是要來這里?
明明可以不用來的……
更令秦楷心痛的是,那兩個最無辜的‘捕頭’,他們兩個只比秦楷小一歲而已,一人才剛剛成婚,一人兒子才剛剛滿月。
他們做錯了什么?
秦楷抹去臉上的淚痕,徒步下山,沒有和任何人說話,他本想把兩位梅花縣同僚的尸體帶走,親自交給他們的親人。
魏不徇雙手按住他:“對不起……”
秦楷抬眼看向魏不徇:“我想不通……為什么這場行動,要召集各部捕快參與?”
魏不徇沉默了,秦楷看向那位坐在地上悔恨不已的大理寺少卿。
少卿杜岳哭著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人殺自己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