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木魚碎了。
秦楷愣了愣,言若青有些尷尬,準備賠錢,沉空和尚也一改剛才無所謂的態(tài)度,抬頭看著秦楷。
怒斥道:“好你個秦家小子……罷了罷了,送你得了。”
說罷,沉空和尚用衣袖掃去碎裂的木魚,然后又拿出來一個全新的。
“呀!媳婦兒,我好像沒栓楊柳,莫要叫他人偷了去,你快出去瞧瞧?!鼻乜@呼。
言若青小跑出了寺廟院子,要是楊柳真被拐跑了,這可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
秦楷見媳婦兒出了院子,隨后單手結印,一座隔絕陣法將院子包圍了起來。
沉空和尚有些驚訝。
秦楷坐到沉空和尚旁邊,“這木魚,我估計是賠不起的……那個……我想問一下,我的命當真改不了一點了嗎?”
沉空和尚終于開口說道:“說了,木魚是送你的,至于你的命,我不知道。”
秦楷望著剛剛發(fā)芽的梧桐樹,“我以前,不懂得這個世界的術法,也覺得你們?nèi)值芎说煤?,如今懂了些‘道理’,便想知道,我,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嗎?”
沉空和尚白眼道:“既然那么難受,那你再像從前那樣大哭一場?說不定我兩個哥哥又都下山來陪著你呢?!?/p>
秦楷:“不說算了,反正你那個木魚我賠不起,哎,這命也是沒誰了,佛祖都保佑不了一點呀?!?/p>
秦楷告別沉空和尚,走出院子,看到媳婦兒正在安撫有些躁動的楊柳。
秦楷從院子中走出后,楊柳立馬安靜了下來。
言若青拍了拍楊柳的脖子,“嘿,只認秦楷是吧?剛才就應該讓人把你偷了去,讓秦楷從那和尚那里出來之后,更加傷心難過才是?!?/p>
秦楷牽起楊柳,罵道:“怎么還不認識人了?她你都不認識?下回你再這樣就不帶你出門了哈。”
……………………………
兩人一馬開始登山,山不大,更沒有人,空蕩蕩的。
言若青望著山下風景,雖然這座山不高,可風景卻是不錯,一眼望去能看到山下村落的田,一片接一片,若是到了秋季,想必是能看到一片黃金海的。
行山道路上,還有供給行人休息的亭子。
越近山腰,書聲更加吵了起來。
只是越聽越不整齊,你讀你的,我讀我的,有意思的緊。
言若青站在學堂外頭,看著學堂左側那些五六歲的孩童搖頭晃腦的跟著先生讀書,便覺得有趣。
更有趣的是,學堂的右邊,有學子在獨自作畫、下棋、彈奏,與左側的吵鬧形成鮮明對比。
秦楷說道:“來這里讀書的,都是附近村莊里的孩子,不用束修,只要來人,先生就教,向來來者不拒。我小時候,也是在此啟蒙識字的。先生姓陸,大家都叫他陸先生?!?/p>
言若青好奇問道:“我大唐不僅興修官道,同樣興修學堂,對于學費這件事情,也是多有寬容,為何大家不入官府的學堂,依舊愿意爬山來此?”
秦楷:“天高皇帝遠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在江南,其實多為私塾,官堂還是少見,讀不起書的人還是多,畢竟江南不是齊州那片讀書種子遍地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