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滄瀾一時之間,竟然覺得秦楷說的挺對的,全然忘記了大師兄在送自己離開長安的時候說了些什么。
秦楷笑道:“不過那許家后生也是機靈的很,昨天沒被我套出話來,說吧,你們?yōu)槭裁匆橹魇麓笕恕!?/p>
東方滄瀾沒有說話,秦楷改了個正常些的語氣:“我其實一開始真的不明白,大先生為何讓我掛職一個稽查郎中的職務(wù)。如今看來,我好像有點明白先生的用意了,不得不說,大先生真的是未卜先知,就是不知道是給你這位小師妹做的安排,還是……好吧,我也不能舔著個臉說是為了我,大先生對我有恩,你們除妖司都對我有恩,只要你信得過我,與我詳細(xì)說說,我盡力而為。”
東方滄瀾望著這個剛才以下官身份質(zhì)問他的秦楷:“我,能信你嗎?”
秦楷笑道:“無妨,我還是會幫你查的,你如此篤定飛鳥監(jiān)的監(jiān)正有問題,而不是去懷疑潘溢的證詞,想來有你自己的理由?!?/p>
東方滄瀾看著走進公房的秦楷,問道:“那你剛才還那般質(zhì)問于我,你什么意思?。俊?/p>
很少發(fā)表自己的意見的許如生突然抬起腦袋:“秦捕頭,是想以此來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吧?”
秦楷:“我心中什么想法?”
許如生:“這個案子究竟真正牽扯的是什么?其實莫說秦捕頭,我看了半個月的卷宗,我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p>
東方滄瀾將公房房門關(guān)上,看著這兩個人,說道:“好吧,實不相瞞,大師兄懷疑這宛州主事,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也就是說,飛鳥監(jiān)的監(jiān)正、都察監(jiān)的郎中、鎮(zhèn)妖監(jiān)的潘師……其實都是宛州主事在背后運作?!?/p>
此言一出,在場兩人都震驚不已,許如生恨不得剛才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秦楷則是有個一個疑問:“這么大的一件事情,大先生就讓你一個人來處理嗎?既然大先生已經(jīng)有所懷疑,那為什么不直接就拿下這位四監(jiān)主事?”
東方滄瀾說道:“你們可知,為何這執(zhí)筆監(jiān)的萬千案牘之中,對于這位宛州主事的記錄,卻只有一個名字而已?”
數(shù)十年前,魔教無比猖狂,在劍南道猖狂不已,當(dāng)年的大先生不知何故去了一趟劍南,并參與了那場滅魔行動,而后,大先生帶著一個小女孩回到了長安。
幼年時,東方滄瀾還見過那個小女孩,她叫余得失,她跟著大先生學(xué)習(xí),在只有十多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宛州的四監(jiān)主事。
至于執(zhí)筆監(jiān)的案牘?
有大先生在,案牘之中縱使沒有此人的名字都不足為奇。
東方滄瀾說道:“余得失的身份,居然是當(dāng)年魔教教主的女兒,出生便是百鬼之體,說的好聽點,是大師兄讓她當(dāng)了這宛州的四監(jiān)主事,但其實那三座高塔,便是封印余得失的牢籠。”
“這段時間,宛州出了不少事情,并且丟失了閻王殿,大師兄便知道了問題的根源所在,此次讓我前來,無非就是確認(rèn)這一點。”
聽著東方滄瀾的描述,秦楷和許如生都陷入了自己沉思,盡管他倆還是沒怎么聽明白東方滄瀾最后說的是什么意思。
明明有懷疑了,為什么不直接抓?
而縱然如東方滄瀾這般把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依舊是把最主要的原因給隱藏了,那面前這兩個都不是什么傻子的家伙,也就不會去問為什么。
只是如此一來,這件事情就非常非常的嚴(yán)重了。
如此說來,便不是除妖司中的人不幫著東方滄瀾查,而是東方滄瀾不能用原本除妖司中的人查。
秦楷問道:“大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查出主事大人的證據(jù),然后通過正規(guī)的手段,將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