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申屠捕頭啊,如果您有證據(jù)的話,這個時候左右兩側站著的,當是手持鐐銬的捕快們,而不是您單獨一個人。不必試探于我了,有話直說便是。”
申屠云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帳篷,說道:“那個帳篷里,來的都是長安的大人物,佛門三品靖玄大師、天策府副將呂志將軍、夜月衙門關冶、還有一位,乃是堂堂的皇家柱石,皇城柱荊戟。方才,他們喚我去帳中議事。每一個人,都言語到了幾名賊人的身份特征?!?/p>
“其中已經(jīng)確定的是,原劍南道節(jié)度使,如今的三品楚鑲涼,其義女,便是被捕的楚聽白,再就是我所提供的諸懷身份,洪自民所道出的申屠云闕身份,關冶道出的冷南賁身份?!?/p>
“賊人五名,由畫師畫像,全國緝拿。而后,皇城柱荊戟又道出一人,乃是斬掉太史義者,此人極其擅長隱蔽,與那照云寺年輕主持打斗之時,使用的手段極其詭譎?!?/p>
“像是御劍術,不過此人有兩個明顯的特征,臉上帶著一張鬼面,此面于任何書籍畫本中所載鬼怪都為不同,還有手持的是三把橫刀,夜黑,沒有仔細瞧,所以看不出是否軍制?!?/p>
“畫師聽了荊戟的描述,畫出一臉戴鬼面,手持三刀者,其名為,鬼面三刀。據(jù)我所知,秦都尉就是使用三把橫刀的人。天下使橫刀為兵器者,并不少見,可用三把的,可就少見了呀。”
秦楷撓了撓眉心:“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殺了一個禍害江南許久的官員,自然不是虧心事。”申屠云華將手無限接近火焰,接受著火焰的炙烤,“其實那位皇城柱說錯了,那張鬼面,并非沒有記載,只是出現(xiàn)的是一地方縣志,還是極其偏僻的端州一北邊小縣,所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p>
秦楷倒是略微感到有些驚喜:“噢?說來聽聽?”
申屠云華說道:“傳聞端州北境,離淵所屬一縣,縣中有一山,山中有山鬼,頭有牛角,眼似虎狼,鼻如蒼龍,口有獠牙,面目猙獰,行于黑夜,取人性命,死者皆被啃食,只余白骨?!?/p>
“而在離淵城,一直都有一支強大的重騎,名為鬼面騎,此騎八百人,人人戴鬼面?!?/p>
申屠云華話音剛落,抬頭之時便透過火焰看到對面有一副鬼面,滲人至極,縱然如申屠云華這般武藝高強的女子,都在心中嚇一跳。
面具緩緩挪開,面具之下,是那張略微有些英俊的臉龐,秦楷出聲道:“申屠捕頭說的是這個?”
申屠云華咽了咽口水,“比起直白,我申屠云華不如秦都尉,比起膽識,我申屠云華依舊是不如秦都尉啊?!?/p>
申屠云華愈發(fā)看不懂秦楷這個人了,她此次前來,其一的目的確實是想乍出秦楷是否是鬼面之人。
不曾想到的是,秦楷主動承認了……
秦楷笑問道:“申屠捕頭果然是聰慧啊,不過令秦某不解的是,這些都是一些離淵軍中都不曾記載之事,申屠捕頭遠在江南,怎么知曉的如此詳細。”
“哦,忘了申屠捕頭在天下樓之中,還有自己的關系,天下樓真不愧是號稱知天下事啊,就連我這種人,都能留下這么清晰的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