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沉一時無言,剛才還在那里但憑石將軍吩咐,這會兒就唱反調(diào)了。
我的好老弟,這可是當(dāng)著楚大人的面呢,你這樣會顯得我不體恤百姓的啊。
是個人都會覺得啟王謀逆造反,那就是異想天開,也就是這前期朝廷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待朝廷大軍殺到,現(xiàn)在還沒投降的將領(lǐng)文臣,一定能得到高升。
可在朝廷的軍隊還沒有來之前,這些東西表現(xiàn)給誰看?當(dāng)然就是這位楚大人。
要說當(dāng)今大唐誰的奏章在皇帝那里的分量僅次于帝師,那便是這位國子監(jiān)的祭酒大人了。
原本石沉還想著在楚大人的面前露露臉,事后希望楚大人提攜提攜,往長安方向走一走。
皇家羽林啊、天策府啊都行,如果能直接去兵部,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石沉知道,這場仗是不會打太久了,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這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覺得他看到的未來是正確的,而選擇在還沒有得到上峰命令就出兵馳援宛州,這個決定也會是正確的。
可剛才林秧那么一說,就顯得石沉只知戰(zhàn)事,而不懂民情了。
要是繼續(xù)當(dāng)一個喊打喊殺的將軍,石沉覺得這沒什么問題,打仗,打的就是無情!
可要想在長安那個六部之一的兵部有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那可不能只懂得打仗啊。
石沉的思緒逐漸飄遠。
楚倦也經(jīng)過一番思索之后說道:“征糧,可行,但糧必須交由我統(tǒng)一掌管,我會合理分配給軍隊和百姓,商戶那邊我會親自去談?!?/p>
“至于降兵一事……”
“你們仨聚在這里,還在商議?”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個男人的聲音只有林秧是最熟悉不過的了,那是他宛州府的右都尉秦楷秦逍遙啊。
那家伙不是氣血虧空,現(xiàn)在正養(yǎng)著呢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對于右都尉這個職稱,楚倦和石沉都還不是特別熟悉,可要說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是言若青的丈夫,那他們兩個人可就有話說了。
如果不是言若青挺身而出,宛州城恐怕早就已經(jīng)陷落,他們?nèi)齻€人哪里還有機會站在這里?
不過也正是眼前這個人,才讓局面更難了一些。
如果活捉了李爾這位啟王的獨子,那宛州,不,甚至算上靜州,都有了談判的籌碼,也就少死一些人。
可這個人,卻為了一己私欲,親手一拳又一拳的砸死了李爾,狠辣至極。
楚倦和石沉都以為此人是來賠罪的,唯有林秧,感覺到了秦楷身上非常不一樣的感覺。
與初見之時的那種慵懶極其不同,那是自千百戰(zhàn)場之上磨練而來的獨有氣質(zhì)。
在場戰(zhàn)場資歷最老的石沉,都比不過秦楷。
秦楷對著楚倦行了一禮,“楚大人,我有一言,可愿聽之?”
楚倦錯愕了一下,“你…你說?!?/p>
秦楷揮舞橫刀,揮斬出去,破空聲不止,“俘虜,盡數(shù)坑殺?。 ?/p>
???????!
這個提議,不出意外的被在場三個人都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