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居呵呵一笑,朝這位落寞書生行了一禮道:“一向聽聞李家公子才華無雙,卻也聽信這般傳聞,更說波逐流,你又不是黃家小姐榻上床被,怎知她為人如何,畢竟許多事情都是做給別人看的,這種事情,李公子讀遍天下群書,不應該不知,如若不知,那應當是缺了行萬里路該遇到的人心險惡?!?/p>
李家公子不怒反喜,朝霍居深深作輯,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都尉所言不假,清雨謝過?!?/p>
霍居表現(xiàn)得受寵若驚,退后數(shù)步道:“你我同齡,行如此大禮,讓別人瞧見,還以為我拿官威壓你呢。”
李家公子沒在意霍居的無禮,領著書童離開了月良山寺。
“頭,您真對棋道沒興趣?那怎么能一番話說走李公子???”
“誰知道啊,我就是瞎說的,但凡碰到個行棋大家,都得罵我是無知小兒,懂幾個術(shù)語就在這誆騙不知之人,污蔑老祖宗留下來的棋文化…”
“頭被人罵過?”
霍居指了指已經(jīng)從萬千喝彩中走下主座的青年國手,意思明了。
很顯然,這位城牧之子,大梁國手,已經(jīng)破了那也不知是滑稽還是自作聰明的棋局。
但這云海千百棋手都未破去,只待國手上臺,方才破解,反倒更顯黃家小姐棋藝。
山寺棋會收場,已近黃昏。
霍居和唐小牛騎著馬下了山,寺里的人們也漸漸散場。
不過霍居并未回城,只是在城門外不遠柳氏茶樓喝茶,腰間佩劍橫放于茶桌。
“不回城嗎?頭?!?/p>
“今天師父回城,我在這等等?!?/p>
唐小牛趴在桌子上,他一直沒見過頭口中所說的師父,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做了頭的師父。
陽落西山,只剩晚霞。
隨著晚霞通紅,官道上逐漸行來馬隊,清一色的青衣制服,武器各異,馬匹也是堪比軍中戰(zhàn)馬的良駒,一行近百人,有點浩浩湯湯的味道。
領頭的是一名年過半百的男子,留著山羊胡,眉毛微白,頭發(fā)也白,說年過半百,也不過是從他那看著不老的容貌來猜,單論這滿頭白發(fā),完全就是一個六旬老人。
但此人中氣十足,氣血充沛,光論這點,又不差而立之年的年輕人。
一手持馬繩,一手放劍柄,比將軍還將軍。
其實只要是云海人,都會知道,云海城里有個白發(fā)劍客,在整個云海道那也是獨占鰲頭,江湖人稱白發(fā)劍仙。
“這是云海鏢局的馬隊啊,為首的是云海鏢局白發(fā)劍仙,呼延峽?!碧菩∨s@呼,如見書中神仙。
霍居則是屁顛屁顛跑到呼延峽身邊,畢恭畢敬的叫著師父。
隨后替師父牽馬,向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