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該回城了。”
天邊還有太陽留下的一絲絲余光,將天邊那幾朵云彩染的通紅。
冼方邯低下頭,眼神中帶著些許可惜,最終他好像決定了什么事情一樣,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想往城里走去。
“將軍快看?!?/p>
軍士指著遠處的地平線,冼方邯騎在馬上回頭望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得到了滿足一般。
只見天邊站著一名少年,渾身血跡,搖搖欲墜,余陽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赤虎前鋒營軍卒,五千前鋒營唯一的辛存者,李少知。
“回營!”
冼方邯驅(qū)使戰(zhàn)馬,走向城中。
…………
“啊,救我!”
“沖啊兄弟們!”
“該死的楚人,跟你們拼了!”
“前鋒營!殺!”
楚軍的長矛刺穿同袍的胸膛,長劍劃破同袍的喉嚨,鮮血濺到李少知的臉上,只見一把長槍向他橫掃過來,劃破他的胸膛!
“啊~”
少年猛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刺痛,此刻的他已經(jīng)卸下軍裝,穿著潔白的內(nèi)衣,望了望也已經(jīng)被洗凈的雙手,沒有血跡,沒有污垢,但能清晰的看到手上常年握器留下的繭子。
他穿好靴子,走出帳篷,外面的軍醫(yī)急匆匆的走來走去,不斷的有傷員被抬進來,看來雙方又交戰(zhàn)了。
李少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天,不過看身上的傷,就知道起碼也有五六天了,一名軍醫(yī)看到了出門的李少知,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而是去忙了。
李少知自己一個人離開了軍營,去找冼將軍,一路上,他看到許許多多的赤虎傷員。也有時刻準備上戰(zhàn)場的將士,他們個個斗志高昂,想必是前幾日那場勝利換來的。
冼方邯有一個獨立的指揮臺,前面是簡陋的沙盤,墻上掛著鄞國的國土地圖,只是大半也已經(jīng)寫上了楚的字樣,那是鄞國需要奪回的地盤,但目前看來不是很現(xiàn)實。
“李少知參見將軍。”
這時冼方邯才從后面的臥室緩緩走了出來,沒穿盔甲,想必也是剛起,他瞥了一眼李少知,“來了?”
李少知點了點頭,冼方邯不緊不慢的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長劍輕輕撫摸,順勢拔了出來,遞給李少知,“作為獎勵,這把楚將的佩劍給你吧!”
他笑了笑,答道:“還是前鋒營的軍刀更適合我,劍雖是百兵之首,但刀砍人更方便些…”
聽到李少知的回答,冼方邯大聲笑了起來,想想幾年前在寒地,這話還是他跟李少知說的,只是多年過去,當(dāng)年的毛頭小子,現(xiàn)在卻成了可以以一敵十的猛士。
“你跟我,多久了?”冼方邯也近乎忘了,他對時間沒有太大概念,自從父親去世,他就替父親四處帶兵,從二十多歲打到三十多歲,也見證了鄞國是如何被楚國一步步蠶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