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謹言雙手負立送行秦楷:“其實這次來屈??h,事情不小吧?希望這次來見我,并不是最后的遺言。”
秦楷止住腳步:“如果當真是遺言的話,來年清明,勞煩諸葛兄也去宛州城外禮安村,為我父親也倒上幾杯酒。”
諸葛謹言看著秦楷離開的背影,又追了上去,對于這個還算是朋友的‘結拜兄弟’,他還有幾句話要說。
“你先別說遺言,我再與你說些東西。”諸葛謹言拉住秦楷。
“原來的那位縣令,身份并不簡單,此人姓李,祖父與高祖皇帝乃是堂兄弟,算是皇親!”
“此人打破了李氏宗親不入朝的規(guī)矩,并曾得到過太后的重用,只可惜有一次黨爭受了迫害,只得流放此地當一個小小的縣令?!?/p>
“也正是因為這個身份,故此驛路傳信極快。”
秦楷:“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
諸葛謹言望著秦楷,語重心長的道:“雖然你不曾與我說過,但我知道,你肯定已經以另外一種方式,參與到了黨爭之中。”
“不論這位李姓的縣令究竟是怎么死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那邊怎么想的?”
“如果她非得聯系上黨爭,那這便又是新一輪紛爭的切口,不論你是左相的革新派,還是姜王的奪權派,亦或者就是太后一派,都要謹言慎行?!?/p>
秦楷微微點頭:“謝過提醒?!?/p>
諸葛謹言拉住秦楷的手:“你想為你離淵的兄弟、長安的同僚尋公道,這我能理解,可這世道本就是反的,你執(zhí)念太深了。”
“你執(zhí)念如此之深,也就逐漸越陷越深,若非你還有一個妻子和母親,恐怕你也會像那位管將軍一樣奮不顧身了吧?”
“你雖然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連累家人,可你已經把你全家都帶了進去!這是一座泥潭!”
“秦楷!你懂我在說什么嗎?真為了你妻子,母親,你就不應該參與到任何事情里頭。”
秦楷低下頭:“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p>
諸葛謹言憤然轉身:“罷了,當你是朋友才和你說這么多,看來真的是浪費口水。真為你的家人感到悲哀。”
秦楷握了握手中橫刀:“想護住的東西太多,也不太好,不過我意已決。”
“聽聞天有仙,垂釣人間,人間亦有你們這群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執(zhí)棋人。”
“我有手中刀!斬仙亦斬人!”
秦楷將一滴血滴入到刀上,以刀為陣,周身十丈,無妖可遁。
這是秦楷在北境習來的顯妖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