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望著懷里的小女孩,“這是你家姑娘吧?也是個生來可憐的可憐娃,果然這個世道還是可憐人多,這就是你交出案筆的緣由吧?”
聞七似乎這才明白秦楷先前說的話一樣,“哦,秦郎中的意思是我所記的卷宗出現(xiàn)了紕漏?近來實(shí)在是忙了些,若不是秦郎中提醒,我還不知道有錯呢,明日我去當(dāng)值,定改回來。好在不是那位性情不怎么樣的上司發(fā)現(xiàn),不然聞七怕是要丟了這份差事,不知考績官大人被刺殺一案,鄙人何處出了紕漏,還請秦郎中明示?!?/p>
秦楷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行,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哈,雖然字跡和你的極為相似,就算是后邊那種天天泡在卷宗之中的人都沒有看出來,可我是看過你之前的卷宗書寫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案牘庫吏員,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最新卷宗之上,可沒有你的那種氣機(jī)?!?/p>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其次,畢竟你忽然有一天心情不好,書寫案卷之時,不再運(yùn)氣以達(dá)練功的目的,也是正常的事情。主要還是卷宗的內(nèi)容可不對?!?/p>
“案件尚未結(jié)案,那只是前期的信息卷宗,如此記錄歸檔,乃是為了方便之后案件完結(jié)后的便利,不過被改的那點(diǎn)內(nèi)容,也是無傷大雅,只可惜,遇上了我在查的另外一起案件?!?/p>
聞七:“郎中大人說的什么,聞七當(dāng)真是聽不懂?!?/p>
秦楷又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你看看,以后你可不能像你爹這樣撒謊喲。”
秦楷向聞七遞過去一道狠厲的眼神:“當(dāng)日,仰月樓慌作一團(tuán),人人都知道有四支蠻橫的白羽箭射來,可沒有人,包括總捕申屠云華都沒有去在意,箭矢從何處射來,那夜我追了上去,那人可真厲害,居然是站在城門上的樓臺挽弓射來。”
聞七微微一笑:“這等事情過于詳細(xì),若報事捕快沒有說出,我一個個小小的吏員又怎會知道了,卷宗之中漏了寫,不是很正常嗎?”
秦楷:“是挺正常的,不過巧了不是,我還看了那夜城門軍的巡防路線卷宗,城東當(dāng)值的,居然是身有四品的城門軍主將!若不是你這卷宗之中,漏了箭矢來源,我還真的不會去在意當(dāng)時何人守在東門,畢竟對方乃是一位四品弓箭大師,哪個城門郎那般強(qiáng)悍,能攔下他呢對吧?”
聞七一步步走近秦楷:“其實(shí)我真的很佩服秦郎中,居然能把這么牽強(qiáng)的事情說的如此振振有詞,有理有據(jù)?!?/p>
秦楷:“確實(shí)很牽強(qiáng),若真有了證據(jù),我早就拿你了,而不是在這里跟你叨叨這些有的沒的,不過也謝謝你,讓我篤定了我心中的想法。給你個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如何?說出幕后讓你交出手中筆去更改卷宗之人?!?。
聞七雙眼瞇成了一條縫,“你之所求,非我所知,我們的事情都好說,你先把我女兒放下行不行?”
一直依偎在秦楷懷里,安安靜靜的小女孩尚未意識到空氣之中已經(jīng)彌漫了一種別樣的氣息。
秦楷笑著把小女孩放到身后的石凳上,而后手已經(jīng)放在了刀柄之上,“何必呢,本來我們是能好好說的,你說出我想知道的人,我便不向你的上司揭發(fā)你,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聞七輕輕將珍貴的藥放在一旁:“你本就沒有證據(jù),就算你向我的上司揭發(fā)我,有用嗎?”
秦楷吐了一口口水:“早知道你沒這么好忽悠,我就不與你費(fèi)口舌了。”
橫刀出鞘,刀罡迅猛如龍,聞七抬手出符箓,一個淡黃色光罩護(hù)在身前,刀罡至則人至,橫刀反劈,光罩破裂,一記側(cè)踢便將聞七踢飛了出去,胸腔欲要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