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竹衣面露擔憂之色道:“可朝堂這淌渾水,又豈是這般簡單脫身?”
李少知捏了捏董竹衣的臉頰道:“我是誰啊,縱橫天下李大將軍啊,上得了廟堂,下得了江湖,這能難得倒我?”
啟程后第三天傍晚,隔著長澤江終于瞧見了那座州府淮州城,眼前便是淮州聞名天下的“路邊客棧”。
“據(jù)說這名字是凌云閣少閣主所賜,看樣子這少閣主也不咋地啊。”李少知喃喃道。
路邊客棧建在長澤江便,此段江面平靜,如江南名湖般,就差在湖心建一座小亭子了。
江對面是淮州城,再往下一兩百米就是天下第一大橋淮州橋,敢在州府城外建一座如此規(guī)模龐大的客棧,也是有一定魄力了。
鄞楚戰(zhàn)爭時期,若不是這家客棧幕后是江南凌云閣,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
客棧目之所及約莫幾百間客房,大門前還有一顆大榕樹,這便是玄武山下那顆大榕樹的孿生兄弟?
只見樹上掛著許多紅繩與名字,估摸著是附近少男少女們的愛情見證。
“要不要刻一下?”董竹衣問道。
李少知笑道:“好啊?!?/p>
從客棧處借來木牌子與紅繩,抽出腰間錦繡唐刀往那小木牌上刻字,一面董竹衣一面李少知,由董竹衣用紅繩掛好后,李少知腳踏道門凌虛步將牌子掛在了最粗壯最顯眼的位置,在這樹底下一眼就能看到。
李少知插著腰,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
董竹衣在路邊客棧要了兩間房,李少知與冼羽一間,董竹衣獨自一間。
還沒有明媒正娶,所以這樣的安排李少知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異議,此處觀江,真是絕佳場所。
每間房都會建一個觀江臺,而兩間房的觀江臺是相通的,這是路邊客棧獨有的設(shè)計,有兩兩相通,也有單獨的。
而李少知這兩間觀江臺則是相通的,李少知坐在觀江臺上的竹制搖椅,望著夕陽西下,再望一眼那把刀鞘黑紅刀柄灰白的錦繡唐刀。
見董竹衣從隔壁觀江臺過來李少知道:“這刀鞘,煞氣太重了,這回去藥王山讓吳師弄個灰白相間,到時配在腰間是不是更像翩翩公子?”
董竹衣甩給他一件白衣,材質(zhì)與那軍中制衣相同,款式卻不同,她道:“那是不是這件軍中常服也換換?太紅。”
董竹衣喜白這李少知清楚,既然他給自己弄了件同款白衣,何樂而不為?穿就是了……
“到時候把小蠢貨也換了,換匹大白軍馬,想想這身裝束,再騎白馬行江湖,是不是帥炸了?”
白馬白衣白刀,于山峰之巔,于川流之畔,刀斬世間不平,劍刺無良之臣,快意江湖也………
“行了,別陶醉了,你聽這什么動靜?”董竹衣推了一下李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