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短暫的相逢,寥寥數(shù)語,秦楷在吃飽喝足之后,也就和媳婦兒一起離開了齊府。
言若青望著心情還算不錯的秦楷,拉了拉他的手,秦楷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她。
“聽說徐州城有一棋道大家,擺下銀潭八局,破之五六者,天下無百,破之七八者,屈指可數(shù),我們?nèi)タ纯磫h,反正時日尚早?!?/p>
“那東西沒什么好看的,再說了,你也不喜歡下棋,我就不帶你去看了,城南倒是有家不錯的布商,在齊家底下做生意,不過今天齊府大宴,不知道他們家開不開門?!?/p>
“你沒有不開心?”
“怎么說?”
“怕你見到齊云這位多年不見的朋友后失落嘛,現(xiàn)在看來是沒有咯,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怎么舍得送出隴道長的符龍劍?我不管,能不能聽懂是我的事,我要聽?!?/p>
秦楷揉著媳婦的腦袋,“知道啦,但這種秘事,怎么能在大街上隨便亂說呢,晚上我再當睡前故事說給你聽咯?!?/p>
言若青拉著秦楷的胳膊往前走,“行,但畢竟時日尚早,我要去看銀潭。”
秦楷疑惑問道:“你不是不喜歡下棋這種東西嗎,那個地方除了擺棋的老頭兒,沒啥好看的?!?/p>
言若青邊走邊說道:“不是說潭水亦有千尾游魚嘛,我想看魚群?!?/p>
徐州城城東外,有一處深潭,不知道誰給取了個銀潭的名字。
這里住著一個老人,八旬高齡,座下有一棋童,十四五六。
老人名為司徒光,在這個天下,籍籍無名,二十多年前在銀潭設(shè)下八局殘局,故而揚名天下。
就連如今長安天元棋院的那位大國手都只能破到第七局。
少年棋童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潭邊,面前放著一根魚竿,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對青年男女,少年有些煩躁。
都是些自詡棋藝非凡的高門子弟,想來博個名頭,不過人人鎩羽而歸。
起初,少年還是可以看熱鬧的,后來就覺得煩躁了。
又沒什么真本事,來這干嘛?擾了這兒的清靜。
話說也怪那死老頭兒,沒事設(shè)什么棋局???閑的不是?
秦楷看到那少年郎,有些驚喜,“司徒老兒收徒弟啦?看著……怎么憨憨的?”
少年瞥了一眼秦楷,沒有惱羞成怒,這種來自取其辱的家伙,他都懶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