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世事無常,兩年之前,我的身份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也終于有人,提起了那次除妖行動中,流南幫助我一只妖的事情?!?/p>
“因為這件事情,流南無緣鎮(zhèn)妖郎中一職,可是僅僅在幾天之后,揭發(fā)流南的那位除妖師就死在了一次的除妖行動當中,自然不是正常的戰(zhàn)斗死亡,是那位主事派人出的手?!?/p>
“又是短短數(shù)日之后,流南就調離了危險的鎮(zhèn)妖監(jiān),直接升任都察監(jiān)正,當然這也不是隨便就當上這個都察監(jiān)的監(jiān)正,流南也是要為那位主事做事,做的也不可能是明面公文能查出來的事情?!?/p>
“其實如果沒有我,流南大概率是不會接受這個所謂的監(jiān)正的職位,我終究還是成為了流南的軟肋?!?/p>
秦楷不為所動,而是冷冰冰的說道:“所以,你覺得我聽了你這個還算是可憐的故事,就會覺得司監(jiān)正是被迫的嗎?”
“身為都察監(jiān)的郎中,萬事都是要講究證據(jù)的,你有證據(jù)證明司見監(jiān)正是受到余主事的威脅的?”
婦人苦笑道:“你非要這么說,那我便是拿不出證據(jù)的。郎中大人要如何,也不是我一個中妖所能阻攔的?!?/p>
秦楷只是笑了笑,繼而起身離開,這倒是讓婦人頗感意外。
而小男孩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知道父母的故事,而此刻的他才知道他居然是一只妖。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腰間始終掛著一個香囊了,他望向有些失魂落魄的母親,卻并沒有質問為什么。
“母親不必愧疚,孩兒從來都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如果沒有你們,孩兒都不會來到這個世上,看到這么多美好的東西,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不能像正常的小孩一樣去學堂上學?!?/p>
聽到兒子的話,婦人潸然淚下。
小男孩擦拭去母親的眼淚,并安慰道:“我們離開宛州吧,聽桂兒姐姐說,往西走有一座徐州,那里有一位國師的六弟子,世人稱其為六先生,在他管轄的徐州境內,人妖共存,不如我們去那里如何?父親也去那里繼續(xù)當官就好了?!?/p>
婦人突然被兒子的天真話語逗笑,她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頭,“傻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去學堂上學嗎?明天我們就去給先生交束修好不好?”
小男孩立馬興奮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他的新身份,于是說道:“其實有桂兒姐姐教我讀書寫字,去不去學堂也是無妨的了。”
婦人微微一笑:“無妨,明天如果可以,叫上你爹,我們一同去給先生送束修禮。”
許如生對于秦楷的突然離開,有著諸多的疑問。
比如為什么不直接拿下這頭妖怪去除妖司的大牢?許如生不相信秦楷是被婦人的那句話給感動到了。
又比如,直接利用司監(jiān)正的妻兒去威脅他,這樣事情豈不是簡單多了?雖然這樣做并不是很地道。
不過不管有怎樣的疑問,許如生都沒有問出來,牽著楊柳走在前頭的秦楷也沒有要和他解釋的意思。
直至走出井子巷,秦楷才停下腳步往里頭望了一眼,其實世道這個東西真的不太好說,人人都是在為自己而活的人,并且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拼盡全力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