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青蹲下身子,下巴枕在手臂上:“桂兒姐姐還知道這件事情呢,那看來秦楷小時候在宛州還挺有名?”
沈桂兒從河水中摸出一塊石頭,“有名的天才多了去了,就像這河里頭的石子,除非有人把它打撈起來,要不然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它是個什么模樣?!?/p>
沈桂兒用力一揮,石子開始向深水區(qū)落去,最終落進深水區(qū)的急流,那個位置更深,更不會有人看到它是個什么模樣了。
沈桂兒說道:“扯遠了,今天本來是要和你說正事的。你體內(nèi)被妖火所傷之處,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解決,不過這并不是我的功勞,我也不太明白為什么你身上的傷在自己愈合了。”
言若青歪頭朝上,望向站著的沈桂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真……真的嗎?”
沈桂兒:“我行醫(yī)多年,你還不信我嗎?依我看啊,應(yīng)當是秦楷發(fā)生了變化,而你們行房……”
沈桂兒的嘴巴被言若青捂住,沈桂兒扒開言若青的手,并沒好氣的說道:“怎么?還害羞了?”
言若青:“怕了你們這些行醫(yī)的了,怎么什么話都敢說出口啊?!?/p>
沈桂兒笑了笑,隨后繼續(xù)說道:“雖然你的傷在愈合,不過還是需要接著調(diào)養(yǎng),回城之后,我再讓錦兒給你送去草藥?!?/p>
言若青微微點頭,行禮道:“謝桂兒姐姐。”
沈桂兒:“你我是朋友,不用這般客氣,原本如果你們不回宛州的話,我還想帶著子云一起去看一看長安呢?!?/p>
“子云兄長不是不能出遠門嗎?所以才一直待在宛州,而沒有回到圣賢莊。”言若青說完這句話之后,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她望著灑脫至極的沈桂兒,“妹妹冒昧問姐姐一件事情,子云兄長……”
沈桂兒依舊笑著:“沒事的,他們那盤棋還得下很久,我們再沿江走走吧?!?/p>
言若青此刻方才明白這次踏青的目的,不僅是給子云兄長散心的,何嘗又不是給她沈桂兒散散心?
這位自幼便為了那個男子學(xué)醫(yī)的女子,言若青從未見她哭過,她總說,她跟著師父行醫(yī),見過太多的生死,所以早就已經(jīng)麻木了。
也早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傷心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人生在世,要樂觀的面對所有的事情。
正在對弈的二人,就連秦楷都感覺到了絲絲壓力。
子云的棋力很強,并不弱于許多的棋壇圣手,甚至比魏不徇還要強上許多。當然也有可能是魏不徇為了公務(wù),所以懈怠了。
而更讓子云驚訝的是,秦楷的棋路居然和長安傳來那副新棋如出一轍,子云驚嘆道:“不曾想與魏少卿對弈者竟是秦兄,那我子云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p>
秦楷提起一子:“子云先生不必恭維,這盤棋,我可是會用出全力的。莫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