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棋院中。
觀棋的數(shù)十人都在屋檐下就坐,有炭火取暖。
可下棋的兩個人,可坐在院落的正中央,天雨降于頭頂,毫無遮擋。
常理來說,如此瓢潑大雨,那棋盤上的棋子應(yīng)該被大雨打亂,可那些棋子沒有絲毫動彈。
北蠻少年楊秋風對于這場大雨很滿意,“如何?”
“蛇吞象,蟒吞龍,癡心妄想!”陳下山拾起棋子,高舉棋子落子而下,頓時電閃雷鳴。
一陣狂風吹來,席卷走所有暴雨。
能在此觀棋者,都不是泛泛之輩,這天氣的無端變化,他們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了那兩個對弈的人。
但能看懂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說,大唐這邊,在場者,無一人看懂。
包括那位武道二品的姜王亦是如此。
這是術(shù)士的手段,真正的術(shù)士,謀天下之氣,一攻一守。
“對于你來說,好像很艱難啊,那我……再送你一程!”
楊秋風將手伸進灌滿雨水的棋盒之中,拿出一枚棋子,果斷落子。
收官之戰(zhàn),必爭一分一毫。
陳下山緊盯著這個少年郎:“大膽??!”
陳下山落子爭地,怒目圓睜。
陵南江在長安附近,有一座大壩,以此分流,引水入長安,這才有了城南外的那段陵南江水。
而這段水域,也逐漸成為了長安城的命脈所在,往東入海,連接江南,又分流往南,連通南方。
可一番狂風驟雨過后,長安陵南大壩轟然倒塌,江水全流入并不寬廣的長安水域。
楊秋風不以為意,繼續(xù)落子:“如此艱難,何必硬撐?”
楊秋風落子瞬間,陳下山口吐鮮血,血染棋盤。
小皇帝一驚,但礙于帝王顏面,只能故作淡定。
而忽然,長安所有人都看到,一道黃流從內(nèi)城,飛往空中直撲城南。
對長安熟悉的很的小皇帝知道,那道黃流起始之地,是欽天監(jiān)!
除妖司。
大先生余顯收回剛剛抬起的手,微微皺眉:“監(jiān)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