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長橋樓宇,便是寬闊的江面,上頭有許多文人對詩,曲手對樂,棋手對弈,除了沒有武人比試,那是應有盡有?!?/p>
董竹衣抬頭望向橋的那邊道:“許久沒回長平了,想不到在皇帝陛下的治理下僅僅一年就能夠恢復這座千年古都原有的繁華,見著這番景象,為什么人人都說他是個無用的皇帝,是個被權(quán)臣控制的傀儡皇帝?”
李少知答道:“眼見不一定為實,就目前而言,我覺得這個看似最簡單的皇帝陛下才是最不簡單的存在,可以義父的眼光幾次上朝卻依舊看不出端倪,這讓我有些不自信了,不過京師能夠在經(jīng)受戰(zhàn)爭洗禮后能夠這么快恢復鼎盛,也不全是我們這位陛下的功勞,項董二黨雖說黨爭不斷,可其中不乏有能力者,他們都不是傻子。”
“朝廷之事我一向不上心,但也聽說了白瑯緒官復原職的消息,你就一點都不震驚?”
“這有什么的,一看就知道是項家在利用白瑯緒來挑撥冼董二家的關系,可是誰都不知道,我們冼家不會加入黨爭,我們的婚姻也不是聯(lián)姻,那些想法那都是那些沒事躲在角落里下棋的人無事生非罷了?!?/p>
遠遠的便瞧見闊闊的江面上火光無數(shù),左側(cè)那岸上有兩位讀書人似乎在為哪位絕世的風流女子在爭風吃醋,爭相背詩,背圣人書籍之類等等來顯示自己的才學,只可惜那風流女子并不是個知書達理的貴族小姐,聽不懂他們在那里呼來呼去的,只得給這兩位公子哥拍手叫好。
江面上有零零散散的小情侶在談論著一些情竇初開話語,不時有人彈奏韓大家各路曲風,引得周圍的人連連贊賞,更有甚者在那高談闊論講述當今朝政時事而不懼怕錦衣衛(wèi),大膽得很。
這些無處不在顯示著京都的熱鬧,但最令李少知稀奇的是那名獨坐在一艘靠岸小船上擺棋的道士,赫然就是那長平嶺晚風亭的那個邋遢道士,李少知駕馭小舟停在了岸邊走上前去,之前那道士前頭立著一塊牌子‘十文錢’一局。
李少知指著身旁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道:“這位是當朝唯一的女國手,那敢不敢來一局?”
道士本來是半躺著翹著二郎腿頭靠在船艙看著一本道門經(jīng)書,聽見李少知說話,才緩緩挪開那本道門經(jīng)書撇了一眼那漂亮得很多白衣女子,唯唯諾諾道:“董小姐棋藝卓絕,不下?!?/p>
李少知也就是閑來無事來這里瞧瞧,到不真指望之歌道士能和當朝女國手手談幾局,在被拒絕后就要轉(zhuǎn)身離開,這個時候卻被道士拉住,頃刻間奪過李少知掛在腰間的錦繡唐刀。
李少知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想要去搶奪可是那刀已經(jīng),握在道士的手中,李少知可是武道凝玄境界的一流強者,渾厚的內(nèi)力瞬息之間從體內(nèi)迸出,那道士見狀連忙把刀扔給李少知。
還不等李少知發(fā)怒,那道士卻搶先問道:“這把刀可是那先皇用天外隕鐵打造的錦繡唐刀?上回沒仔細瞧瞧,竟然沒發(fā)現(xiàn)公子的這把刀,貧道敢問,公子哪里來的這把刀?!?/p>
李少知饒有興趣地半蹲下來盯著這個道士,道:“刀哪里來的,我干嘛要告訴你啊,不過你要是肯和我家姐姐手談幾局,告訴你也無妨?!?/p>
這回道士道士十分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這讓李少知對這個道士的好奇更加嚴重了。
好事之人自然是將這件事情看的是清清楚楚,立馬吆喝:有人要和你鼻子下棋了。
這個道士在長平這一片,雖然名聲不好,懶惰邋遢,可是眾人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只1知道是姓楊的中年道士棋藝高超,能在那縱橫十九的棋盤上大殺四方,在這京師里頭頗有名氣,也就是外地人來了瞧他在那里擺攤想過去下兩局,本地人早就領教了他的厲害,那道士的棋攤已經(jīng)是許久沒有人去了,今日這個大熱鬧便立馬有人圍了過來。
李少知也是酷愛下棋,當年在北境拜那井玄為師,被他逼著下的,后來也就漸漸的喜歡了,那愛喝酒的老頭子說,縱橫劍法其實就是這圍棋,變化無窮,難以揣測,只要把棋下好了,劍法造詣也就八九不離十了,可惜的是他還沒理解完,師父就永遠留在了那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