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他是要親筆歸檔的,而案牘庫在后院。
從前院往后院走,就要經(jīng)過禮樂小丘。
這里往常都是安靜得很,因為住的人很少,甚至連仆人都沒有。
不過今天這里倒是排場大得很,出生名門的許如生一眼就瞧出了不平凡。
兩側(cè)站定的軍卒,都是天策府的兵啊,還有那個雕刻著金龍的坐轎。
許如生灰溜溜的繞了過去,完全不敢再多做停留。
禮樂小丘之上,有九間小木屋和一間二層小樓。
二層小樓的二樓,窗邊。
有兩人對坐,一老一少。
有一人半跪沏茶,有一人站定在少年身后。
對坐的老人年過花甲,滿頭白發(fā),但精氣十足,而且坐姿也十分隨意,甚至還打著哈欠。
對坐的少年尚未及冠,十七八歲模樣,一身青黃袍子,正襟危坐。
沏茶者不惑之年,留著八字胡,站在少年身后的人,是個道士,也年輕得很,二十四五歲的模樣。
看著普通,但這四個人的身份,說出來足以讓整個長安的人咋舌。
對坐的,是當(dāng)今國師,大唐第一術(shù)士,和當(dāng)朝皇帝,那位三歲就被自己的母親放在帝位上的小皇帝。
沏茶的,是除妖司總司,大先生余顯,那個年輕道士,是當(dāng)今道門魁首的親傳弟子陳下山,也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
四人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只能聽到大先生余顯煮茶的聲音。
“貧道推演得三場國戰(zhàn),一勝一負(fù),一平,陛下不太滿意,還請國師再推?!标愊律接行┌谅拈_口說道。
小皇帝顯得有些尷尬,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陳下山說話的習(xí)慣。
小皇帝說道:“國師,朕不求三場全勝,勝兩場即可,有了那清陽馬場,我北境邊軍,便再也不愁良駒了。”
國師沒有說話,甚至還有些昏昏欲睡。
大先生余顯替師父略帶歉意說道:“師父也做了一番推演,興許是有些累了,還請陛下不要記掛?!?/p>
“小道長既推得一勝一負(fù)一平,那可有推出,哪場勝,哪場負(fù),又是哪場平?”
陳下山揮了揮拂塵道:“文自不用說,必勝不可,因為我會親自下場,而意氣之爭,兩國旗鼓相當(dāng),想來輸?shù)哪菆?,唯有武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