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門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北燕在邊境屯兵數(shù)十萬,軍情已經上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崩畛鯎P回答。
蕭悍再問道:“你問的可是母妃?”
李初揚點了點頭,蕭悍思考了了一會,說道:“鎮(zhèn)北王病了,北燕屯兵數(shù)十萬而又不進攻,北境與帝都的消息還都被封鎖了…”
“王爺,那您如何知曉,鎮(zhèn)北王病了呢?按說這樣的消息,應該是我們先知道吧。”穆寒說道,鎮(zhèn)北軍由鎮(zhèn)北王與承德帝二人同時掌管,有三十萬大軍,在淮水以北建立一道阻擋北燕,東起大海,西至天山以北,密不透風,任何風吹草動,彼此都會第一時間通知,可是鎮(zhèn)北王病了這么大的事情,三十萬鎮(zhèn)北大軍毫無動靜,帝都京門方面也沒有任何消息,蕭悍是怎么知道的。
“是鎮(zhèn)北王的小兒子陳寧,我收到你們的消息,第一時間回來,路上碰到了從北陽城前來的兵士,他說他是鎮(zhèn)北王的小兒子陳寧的親衛(wèi)。”蕭悍答道。
“總感覺置身于陰謀當中?!崩畛鯎P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到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從北燕騎兵今天的舉動來看,他們或許不是來攻城的,然后這御北關,就勞煩兩位叔叔了?!笔捄氛酒鹕韥?,微微的給兩人行了一個禮。
“王爺剛回來,又要去哪?!蹦潞畣枴?/p>
“北陽城!”
穆寒會心一笑,李初揚卻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立刻說道:“不行,如今事情不明朗,如若你真的要去,最起碼我陪你去?!?/p>
蕭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蕭悍才說道:“舅舅不必驚慌,我自然不是一個人去。”
“對啊,以王爺?shù)钠庠趺纯赡芤粋€人去,你沒發(fā)現(xiàn)老張沒回來嗎?”穆寒故作鄙夷的看著李初揚。
“那更不行了,你帶一千單刀騎去天山已經算是違反軍規(guī),現(xiàn)在你還要帶著一千單刀騎去鎮(zhèn)北王府?以現(xiàn)在的情形,他們會把你當做叛徒的?!崩畛鯎P說道。
“舅舅多慮了,好歹我也是一個大梁的王爺,說我出賣大梁,那怎么可能呢,行了,事不宜遲,我去看看鎮(zhèn)北王病的怎么樣就回來。”說完,也不顧李初揚如何阻攔,直接上馬,又出了城,沿著淮水,一路往東。
“北境令人聞風喪膽的白袍小將,大梁最小的王爺,你就不要多想啦,要相信你親侄子,而且鎮(zhèn)北王也算是他的半個師父,你覺得你能攔得住他?”穆寒走出議事廳,來到城頭,那淡藍色的披風隨風飄揚,北燕的騎兵依舊沒有進攻的意思。
“這風,還真大啊?!崩畛鯎P說道。
“這北邊的風一向如此,你永遠不知道他從哪里吹來,又到哪里去,也不知曉,自己是那望風之人,還是風中的一粒沙子,我聞到了風中的血腥味與不甘……”穆寒抓了一把城頭上的沙土,隨后又放手隨風飄去。
“是啊,北境這片土地,埋葬了太多無家可歸的魂?!崩畛鯎P望著不遠處的北燕騎兵,也頗有些感慨,戰(zhàn)場就是這樣,只有生死,將領能做的,也不過是盡量把傷亡降到最低,贏得最漂亮的仗,僅此而已。
蕭悍在知道鎮(zhèn)北王病了之后,放了兩只白鴿,一只去御北關,一只則隨淮水去尋領一千單刀騎的張斷,于是張斷便直接率領一千單刀騎沿淮水往東而去。
大梁北境,近海之處,淮水以北,有一座大城,城墻高達七十余丈,堪比帝都京門的城墻,城外有數(shù)個兵營,城內更有數(shù)萬軍卒。
這座城便是天下第一關,北境其他的關可以丟,只要這座城沒有丟,那么北境隨時都有可能一日將敵軍覆滅。
這座城,名為:北陽,駐軍鎮(zhèn)北軍十萬軍卒,鎮(zhèn)北王所在之所,北燕通往大梁最重要的要塞。
此刻,這座威嚴的城池卻死一般的寂靜,就連奔騰的淮水,都沒有太大波瀾,空中沒有飛禽,只是那墻頭之上,掛著一面隨風飄揚的旗幟,旗幟上寫著一個梁字,明明是一國之號,此刻卻有些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