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不知道執(zhí)筆監(jiān)中并無主事大人的案牘卷宗,還是因為巡司大人,我才無意間發(fā)現了這件事情?!?/p>
秦楷一邊牽著馬,一邊問道:“主事無卷宗,那要么是執(zhí)筆監(jiān)的過錯,要么是主事大人的過錯,可不管誰的錯,這又和這個案子有什么關系?”
許如生又恭敬行了一禮:“秦捕頭說的是。”
秦楷止住步伐,回頭望了一眼也立馬停下腳步的許如生,隨后問道:“還是不相信我是吧?無妨,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般謹慎倒是也沒有錯,這么大的案件,整個宛州查此事之人,居然只有你與巡司大人,巡司大人之后都是要回去長安的,你許如生不同,依舊要留在宛州當差?!?/p>
“所以不論你與巡司大人最后把這件事情解決的怎么樣了,你在這宛州除妖司便再無立足之地,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巡司大人善心大發(fā),不論案子破還是不破,都把你調回長安,繼續(xù)做你在長安的官?!?/p>
許如生并沒有被唬住,“說句實在話,下官還真的不是特別想回到長安,這江南之地多養(yǎng)人啊,長安,倒也沒有所有人想的那般好?!?/p>
秦楷扒拉了一下擋住眼睛的頭發(fā),“今日出門急了些,發(fā)都未曾束好。你說的也是,如果我出身高門大族,明明憑借著自己的本事進入了除妖司,成為了一名執(zhí)筆郎,可奈何族中長輩不僅無一人在乎便算了,就連同僚是也時常相欺。你此次被‘貶’江南,不會就是你在長安司中得罪的那幾位同僚吧?”
許如生微笑道:“秦捕頭,府衙,到了。”
秦楷撇頭向一邊,看著這座歷史比除妖司悠久的辦公衙門,歷朝歷代的官署皆在此處,在這里,秦楷反而能看到一些長安除妖司的影子,處處透著古樸二字。
如今著府衙之中,各部都在忙,許是趁著考績官大人不在府衙,從而做一些功績,待考績官大人審視地方歸城,方能看到不一樣的變化。
秦楷將馬拴在府衙旁側的馬棚之中,又看著許如生說道:“你小子啊,短短數月,便已經不是年關之時在除妖司中堆雪人的少年郎啦。”
許如生沒有言語,只有默默的跟在秦楷的身后,二人在一名吏員的指引之下,往府衙中的案牘庫走去。
在案牘庫門口,秦楷看到了東方滄瀾正在與一個年過不惑的男子交談,此人乃是宛州司馬。
宛州司馬:“當年我在長安參加科舉,可因為趕路,早就已經沒有了錢,若不是大先生相幫,恐怕我現在是長安城外破廟里的一具無名尸體呢。除妖司的事情,那就是我府衙的事情,此處案牘,九先生盡管調閱,如果還缺人手的話,我親自去向經略使大人言說,借調人手便是?!?/p>
東方滄瀾顯然還是不太適應這種場景,只得作謝:“我的人來了,謝過劉司馬相幫,協同公文,不日我一定補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