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行雨說道:“當(dāng)你殺掉那位太史義長子的時候,你的手上就已經(jīng)沾上了無辜之人的血,洗不干凈的,與其陷入自我內(nèi)耗之中,不如坦然接受。每一條路都是要死人的?!?/p>
“最后一個問題。”秦楷看著曹行雨,“所以說離淵之戰(zhàn)和長安國比沒有斷掉的大唐龍氣,由江南之戰(zhàn)來成為最后一擊嗎?戰(zhàn)火燒到這片安寧的土地之后,你們是不是也就達(dá)到目的了?”
曹行雨厲聲道:“秦楷,請你擺正自己的位置,還有,你我并非朋友,我其實(shí)今天只需要把名單和命令給你就完事了,至于其他,都是我犯賤所說的罷了,祝你好運(yùn)。”
曹行雨迎著夕陽離開了,而有一個背對著夕陽回了禮安村。
騎著楊柳回家的言若青問道:“那是誰?。俊?/p>
秦楷說道:“除妖司在江南道設(shè)置的令官大人,曹行雨。”
言若青:“他找你做什么?”
秦楷:“說一點(diǎn)公事。”
言若青:“除妖司的公事還是……”
秦楷一怔,隨后笑嘻嘻問道:“今天吃什么?”
………………
醫(yī)館學(xué)堂。
太史寧真的乖乖的在此處待著,哪里也沒有去,甚至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在前來讀書的孩子們面前。
這夜,秦楷深夜造訪,遇上了晚上出來透氣的太史寧。
二人簡單的寒暄一番過后,秦楷直奔主題,“楚倦楚大人在查你父親原來的案子,并查到了和某人有些關(guān)聯(lián),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太史寧:“我沒聽懂你在說什么?!?/p>
秦楷:“你現(xiàn)在是一個死人,自然不會有人找上你的麻煩,可你的弟弟母親可都還在外面,你不說的話,我可不敢確定,你那個弟弟會不會被抓起來,問一些只有你們父子知道的事情?!?/p>
說到弟弟,太史寧妥協(xié)道:“我很少參與父親的事情,他也很少讓我參與,我們家其實(shí)也有商號,我曾經(jīng)偶然見到過一份外出貨物的賬單,在賬本上有幾處根本就對不上賬?!?/p>
“收入分為兩比,一筆直接由水路北上,直抵長安,至于孝敬了哪位高位,我就不得而知了?!?/p>
“另外一筆,并未流出江南,可去了哪里我也是無從知曉的,父親從來不讓我碰這些東西?!?/p>
聽太史寧這么一說,秦楷也就明白了一二,流往長安的那一筆,去向不必在乎。
不過江南的這一筆,多半是入了那位啟王的腰包里,這乃是謀逆大案。
如果真的讓那位楚倦楚大人查出些什么,想來太史義如今已經(jīng)離開了宛州城的那位次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有了太史寧這邊的佐證,秦楷算是可以確定曹行雨的話是真的,那位封地在啟州的啟王,真的在為謀逆造反做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