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的話音落下,廟宇內(nèi)陡然刮起一陣陰寒冷風,帶著腐臭濕冷的氣息,廟內(nèi)搖曳的燭火“噗噗”幾聲接連熄滅,就連她手中的燃香也被侵濕,滅了火光。
一陣陣蠕動的怪異聲音響起,一坨坨濕漉漉的黑發(fā),沿著河神神像腳下,盤旋而起,十分詭譎。
片刻后,原本莊嚴肅穆的河神神像,已然被茂密的黑發(fā)覆蓋,沿著發(fā)絲不斷地向下滴著水珠,散發(fā)著腥臭氣味。
河神神像的雙眸,透過黑發(fā),緩緩泛起一抹幽綠的熒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
綠眸掃過下方,見到曹頂洪胸腔凹陷昏迷不醒,而巫祝的法器不知所蹤,神像中頓時傳出一聲怒吼:
“廢物的東西!你們帶著本神賜予的法器,怎么連一群凡人都打不過?”
老太婆嚇得將身子壓得更低,急忙解釋道:“岳西村出了個厲害的人物,實在太能打了,我們完全不是對手。您的法器還被他們奪去了,請您原諒屬下無能!”
一坨濕漉漉的黑發(fā)如同毒蛇般,猛地從煙霧中竄出,死死纏住老太婆的脖子。
她的解釋并未換來絲毫憐憫,反而加劇了河神的憤怒。
黑發(fā)用力一拽,老太婆雙腳瞬間離地,懸在空中撲騰著,雙手拼命地撕扯著脖子上的黑發(fā),可那黑發(fā)卻越纏越緊。
她的臉色漲得通紅,雙眼凸出,眼看就要窒息而死,驚恐萬分地求饒著:“河神大人……請饒命!”
就在老太婆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之時,黑發(fā)卻突然松開,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河神像發(fā)出的聲音越發(fā)冰冷:“別跟本神找任何借口!你們再努力關(guān)本神何事,本神不管你們過程,只看結(jié)果!”
“這個月底你們要是再交不出祭品,休怪本神大發(fā)神威,掀起巨浪懲罰你們!”
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老太婆巫祝捂著脖子,腦海中迅速盤算著。
河神對活人祭品的要求很刁鉆,必須是及笄后的處子少女。
如今渭河上村已經(jīng)沒有了滿足要求的活人,她和村長曹頂洪才不得不鋌而走險去岳西村掠人。
盡管掠人的事情以失敗告終,可她依然不死心。
老太婆腦子一轉(zhuǎn),強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
“河神大人,實際上岳西村那邊也損失慘重,征服岳西村我們已成功了一半。懇請您出手降下神罰,教訓教訓那群不知好歹的凡人!”
“只要他們畏懼于您的神威,我們再派人敲打施壓,便能將之收為轄地,您就能享用更多的祭品?!?/p>
“你在教我做事???”河神的聲音陡然拔高。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為河神大人您考慮最大利益?!崩咸盼鬃樀迷俅钨橘朐诘?,頭如搗蒜般連連叩向地面,聲音顫抖得厲害。
“哼!不用你說,本神自然知道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