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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快出去了，想想又掉頭回來，盯著那三個校園欺凌的小孩。這種年紀，有點家底的小破孩子都頭皮硬得很，做壞事被識破了怎么都要先裝一下成熟?！翱词裁纯?？！”為首那個小姑娘，惡聲惡氣的樣子大概是受電視劇毒害太深了?！皼]什么?！毙斐啃πΓ炱鹦渥訋洑獗迫说哪幼屍渌麅蓚€人有點興奮。到底還是青春期女孩。“你們忙，忙完了我把她帶走。今天她有我的課，我按時收費少一分鐘就少一分錢，我脾氣不好?！薄澳闶撬蠋?？”周璐璐大概也是不想被徐晨看到這狼狽樣子，趁那幾個愣神的功夫狠狠推開他們，跑到一邊去收拾書包，長發(fā)低低垂下?lián)踝∷??！澳阋还?jié)課多少錢我給你！別傻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小小年紀嘴巴里的臟話往外一串串吐，聽得徐晨眉頭打結(jié)皺一塊去了。這要是他小時候，在福利院就算是男孩子，嘴里只要敢蹦出個語氣詞，那都是要挨罵關(guān)小黑屋的。現(xiàn)在的教育不知道怎么了。徐晨“故技重施”，篤定掏出手機開始撥110：“菜場轉(zhuǎn)個彎就是警察局，要么我叫他們過來，要么我?guī)銈內(nèi)?。不過沒事兒你們都未成年，不能坐牢，最多就是少教所關(guān)個幾年，咸菜稀飯，每天讀書干活，沒什么人身自由，活總能活的，問題不大。”大概是徐晨的描述有些嚇到他們了，滿臉的緊張互相嘀嘀咕咕咬了一陣耳朵，跑了。周璐璐臉上被她們抓出幾道血印，在眉心周圍，紅紅的還挺明顯，嘴角也有點破裂，頭發(fā)亂糟糟的，上面不知道被抹了什么，有股怪味兒，還黏糊糊的。徐晨就帶她去路口的便利店買邦迪，買濕巾清理一下。他盯著冰柜門上貼的“買一送一”廣告半天，拿了兩罐。“我不喝這牌子。”小姑娘有點嫌棄地撇嘴?！安皇墙o你的，你還沒滿18，?！鳖D了頓，他又去拿了罐牛奶：“你喝這個?！敝荑磋吹难凵袷钦痼@的，跟著徐晨一路出來坐外面臺階上的時候還沒回魂。直到徐晨撕了張邦迪丟給她。她憋了半天，愣是一句“謝謝“都沒說出口，默默對著小鏡子貼創(chuàng)可貼。小姑娘眉心，眉尾仔細看過去，都是淡淡的小傷口。徐晨點了支煙，問她：“”多久了？”周璐璐沒吭聲，徐晨也沒追問，就說：“以后再遇到，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呢就告老師，再不行找警察?！敝荑磋疵偷靥ь^問他：“那我要是報警了，她們進你說的少教所真會那樣么？”徐晨吐幾個煙圈，奇怪地瞅她：“你還替她們擔心？”周璐璐知道自己被嘲笑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徐晨接著說：“說明沒長歪，心還算好。”他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準備去咖啡店上班：“少教所的事兒，我就嚇唬嚇唬她們。”周璐璐這下捏著旺仔牛奶，在風(fēng)里凌亂著，最后想了想終于跑快幾步，跟在徐晨背后說：“那個，徐老師今天謝謝你。其實，你對人挺好的，不像剛看到這么冷淡。”徐晨哼一聲：“錯覺，純粹是因為習(xí)慣了，沒辦法家里有個不省事兒的。”抱怨的話里慢慢的都是親昵，這讓周璐璐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又醋又羨慕。“你……那位，肯定很漂亮吧？”徐晨一邊低頭疾走一邊偷偷彎起嘴角，他想到李亮柔軟的褐色短發(fā)，想到他淡淡的褐色眼珠，白得幾乎透明額皮膚，還有一親吻就會輕輕顫動的睫?！澳鞘钱斎?，比天仙還好看?！彼@么說，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后來這件事過去之后，陰差陽錯的，周家人就對徐晨格外待見，覺得他一個學(xué)生打工不容易，課時費翻了一倍，還主動提出每個禮拜要加一堂課。而咖啡店那邊也不省心，每天指著來見徐晨的顧客越來越多，老板樂得笑逐顏開，給他工資成倍地翻就指望他能在咖啡店多留幾個班。所以對徐晨來說，錢是有了，睡眠時間卻大大縮短，外加他還有自己的專業(yè)課，還要去圖書館查資料，經(jīng)常兩天統(tǒng)共睡不到5個小時，眼睛下面那圈青色越來越深，身材也肉眼可見地瘦下來。有回他和李亮出門買東西，坐手扶電梯上天橋，徐晨想回頭說句話，眼睛突然被太陽刺了一下，頭暈?zāi)垦５夭铧c從電梯上滾下來。幸虧李亮反應(yīng)快，在他背后撐了一把才勉強穩(wěn)住。徐晨回頭捧著李亮的小臉就親了一大口，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神。李亮就邊笑邊躲，笑容里有點心疼。徐晨不說自己有什么事兒，李亮也就不多問，眼看著他男朋友一天天憔悴，心疼得快滴出血來。后來他終于沒熬住，鬼使神差地加了周伯力給的那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