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團團轉(zhuǎn),腦門一拍抓住保安大哥就問:“大哥我,我就是來找我朋友的,他手機打不通,10樓廣告公司今天有沒有出事兒啊?有沒有救護車來啊?”保安看他語無倫次的樣子也有點于心不忍,一邊安慰他,一邊說:“小伙子你別激動啊,今兒救護車全讓路口那個事故占了,樓上公司人有沒有事兒我哪能知道???我知道你著急,但我們也有我們的規(guī)矩,要不這電話你再打打?”李亮絕望了,一頭軟發(fā)被他抓得亂七八糟。他心一橫,想干脆看哪個面善點兒的,上去打個招呼,讓他刷卡帶自己進去得了。這時候,有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在前方不遠喊:“亮亮?”李亮一抬頭,看到徐晨的時候,全身的力氣像被抽走似的,腿一軟,當場就跪了。徐晨嚇了一大跳,以為他哪兒不舒服,撲過來就扶他:“怎么了?哪兒不舒服我?guī)闳メt(yī)院?!崩盍烈粋€勁兒地搖著頭,反反復復只問一句話:“晨哥晨哥你還好么,你傷著了么?”徐晨明白了,手臂收攏把他緊緊攬在懷里,又輕輕拍著他的背,哄小孩似的說:“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正好錯過一班地鐵,到公司的時候車禍已經(jīng)發(fā)生了?!崩盍恋纱笱劬ψ屑毬犓f的每一個字,心里的石頭突然就“哐堂”落下了,落下就放心了,一放心,這段時間的疲累辛酸委屈就統(tǒng)統(tǒng)都涌上來了。他也顧不上前臺有多少人,猛撲到徐晨懷里,手繞到他背后死死抓著衣服,肩膀一聳一聳地,全身都在顫抖著抑制自己,嘴里只能發(fā)出壓抑破碎的嗚咽?!俺扛纭!薄罢O。”“晨哥?!薄罢O我在?!薄拔液孟肽?。”徐晨環(huán)住他背脊的手臂一再收攏,收到他恨不得把李亮揉進自己骨血里。“我知道,我知道?!边@個世界很奇怪,有些人與人的關系,是雖然分開了,卻老覺得分不開,老感覺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這樣讓自己掏心掏肺又牽腸掛肚的人了。明明白白的就只能在互相糾纏中過完這一生。一進門,鞋子剛脫,徐晨就把李亮扒了個精光。李亮還知道點廉恥,怕在門口聲音動靜太大,讓隔壁聽見,抓著徐晨的手要進屋,徐晨卻等不及了,手從他褲子里摸進去,涼涼的指尖沿著三角區(qū)一路往下,觸在李亮滾燙的皮膚上,讓他一激靈差點就泄了。太久沒碰了,隔著衣服擁抱都覺得疼。徐晨把他一把扛起來,往床上一丟,人就毫不留情地壓上來,下手也不輕,還帶了點懲罰的味道。徐晨不說話,一口咬在李亮嘴唇上沒有了往日的憐惜,李亮吃痛,但也咬牙忍著,一股血腥味在兩人嘴邊蔓延開來。他主動環(huán)住徐晨的背脊,柔軟的身體像花一樣舒展,承受著每一次蠻橫的沖撞。正面做完反面做,這兩人像兩頭野獸似的像是要把這大半年沒見面的委屈都補個干凈。凌晨五點,徐晨看著在床上被自己折磨到昏睡過去的李亮。他上半身裸露在外面,頸窩肩胛處密密麻麻都是他昨晚留下的戰(zhàn)績,他們從昨天半夜奮戰(zhàn)到凌晨三四點。李亮是真的瘦了,臉色也不好。徐晨的指尖沿著他背脊一路撫下去,又摸到昨晚承歡的地方,李亮哼哼了兩下,往里翻了個身示意他別吵,熟悉的軟乎乎的感覺又回來了。徐晨笑了笑,溫柔的眼神都化開了,他幫李亮掖了掖被角,跑去露臺上點了支煙。其實昨晚把他壓到床上的時候,徐晨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就像之前看到他背影就忍不住沖出去一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明明面前還有一大堆未知的事兒沒解決,追回來可能還會因為這樣那樣的檻吵架。但能怎么辦呢,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三個字就像繩子一樣牢牢捆住他。這些日子,他每天班還是一樣上,事兒還是一樣做,錢還是一樣掙,但就過得都像在天上飄,不知道為了啥,前面沒了方向特別不踏實。今天把李亮圈在懷里的一瞬間,徐晨又覺得自己心里的那塊拼圖,回來了。徐晨抽完煙,轉(zhuǎn)身,看到李亮也已經(jīng)醒了,抱著被子懵懵懂懂的糊涂樣子,像是突然又回到了他們大學時候。徐晨拉開陽臺門走進去,坐在李亮身邊,胡亂揉了把他的頭發(fā)?!俺扛纭薄靶蚜??”徐晨放低聲音?!班?。”李亮應了一聲就半句話也說不出了,低下頭去死死抓著被角眼眶紅了一大圈。徐晨嘆口氣,攤開手掌,李亮一愣,很快哆哆嗦嗦把自己的爪子放進來,徐晨用力一拉,把李亮一把又鎖進自己懷里,密密的吻落在他發(fā)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