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書怕弄臟衣服,吃得很小心很小心,連喝水也是小口小口的。
梳妝鏡前,宋錦書披著白紗轉(zhuǎn)了一圈,“媽,好看嗎?硯清會喜歡嗎?”
“好看?!彼矍耙荒樞腋5男履镒?,身影與十幾年那個小小的女孩重疊。
“老三,以后跟硯清過小日子,也要?;貋砜纯磱尅!?/p>
“會的?!彼五\書輕輕抱了她一下,羞澀道:“等我跟硯清三年抱倆,媽到時候別嫌吵?!?/p>
“瞎說?!苯髟鹿室獍逯?,“才多大,就想著生孩子。我養(yǎng)你到這么大,就是為了讓你給男人生孩子?”
“好好讀書,畢業(yè)了就去做自己的事業(yè),女人沒有事業(yè)怎么行?”
“男人哪有自己靠得?。?!”
“知道啦!”宋錦書撅起嘴,撒嬌道:“沈硯清就是靠得住,比什么都靠得住。”
說罷,偷偷瞟了她一眼,“可我就是想跟他生孩子”
這怎么看也不像會跟沈君澈偷情的樣子?
儀器的警報聲把她從回憶拉到現(xiàn)實,江明月瘋狂按下呼救鈴,“來人啊,醫(yī)生,護士”
主治醫(yī)生扯開沈硯清滿是血漬的病號服,沉悶的按壓聲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耳膜。
江明月雙腿發(fā)軟,靠著墻壁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
“硯清,是媽媽,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p>
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滿心都是自責與悔恨,“媽媽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所有事媽媽都告訴你。”
綠色的心跳曲線重新開始規(guī)律波動,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
江明月跌跌撞撞地撲到病床前,她顫抖著伸手,想要觸碰沈硯清卻又害怕弄疼他。
“婚禮那天,老三吃過早餐,是我送進去的,我看著她吃完。”
“你爸爸的降壓藥不見了,傭人們都在忙,老大怕爸爸出事,回沈宅去給他拿藥?!?/p>
“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單獨同時出現(xiàn)在化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