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骨頭縫里都鉆著疼,”蘇昊銘齜牙咧嘴,話鋒一轉,旁敲側擊,“昨天那動靜,到底怎么搞的?”
“煉丹出了點小岔子?!绷絷卣f得云淡風輕。
“藥力沖撞,炸爐了而已。不礙事?!?/p>
蘇昊銘差點沒把白眼翻到天上去:“礙事個屁!老子差點當場去世!”
柳若曦嘴角似乎極快地撇了撇,沒搭這茬。
轉而說道:“歇兩天就緩過來了。對了,有個事兒跟你說一聲。”
“什么事?”
“風凌城的林家遞了帖子過來?!?/p>
柳若曦從袖子里摸出一封藍底燙金的請柬。
“請咱們明日過府一敘。林家在丹藥行當里名氣不小,跟丹會那邊也搭得上話,去結交一下沒壞處。”
蘇昊銘接了過來,指尖捏著帖子硬實的邊緣,心頭猛地沉了一下:“林家?林飛雪她家?”
“不是。只是同姓。是風凌城五大家族之一,正經(jīng)做丹藥生意的?!?/p>
蘇昊銘的疑心更重了:“平白無故的,請咱們做什么?”
“大概是聽說了咱們煉出紫丹的消息吧?!绷絷氐恼Z氣聽不出什么波瀾。
“他們消息一向靈通?!?/p>
昨天才炸的爐,今天帖子就送到了?誰他媽通風報信這么快?蘇昊銘心里犯嘀咕。
“林飛雪呢?今天沒來?”他裝作隨口一問。
“嗯,她最近忙丹會的事,暫時不過來了?!绷絷卮稹?/p>
兩人之間忽然沒了話。
院子里只剩下掃帚劃過石板的的沙沙聲響。
柳若曦突然停了手里的動作:“看你這一身的灰,去洗個澡吧,解解乏?!?/p>
蘇昊銘怔?。骸艾F(xiàn)在?”
“熱水剛燒好,還燙著呢,”柳若曦抬手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澡堂,“去吧,泡一泡能松快不少?!?/p>
蘇昊銘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身上確實黏糊得難受,炸爐的煙灰混著冷汗,很不舒服。
他沒再多想,點了點頭。
澡堂里熱氣蒸騰,水汽濃得化不開,眼前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