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燧從來沒有真正推開過她,這也是為什么她相信江燧可以例外的原因之一。
可現(xiàn)在,她也不確定了。
“我沒和你有一個家?!睍r之序咬咬牙,說道。
話說完,她果斷摁下車鎖,動作干脆,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車門“砰”地關上,夜色和喧囂一齊涌進來,又在瞬間與車內(nèi)的空氣隔絕開。
江燧坐在駕駛座里,一動不動。
短短幾秒的愣神,他才猛地反應過來,熄火、推門,下車,一連串動作干脆利落。
他順著人行道幾步就追上去,在她還沒走出多遠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時之序!”
他的聲音里滿是著急和慌張,幾乎是喊出來的,也顧不得路人的側(cè)目。
時之序頭也沒回,但她掙了兩下也沒能甩脫他的力道。
“聊聊,算我求你了……”江燧繞到她跟前,可她又扭過頭去,不給他瞧。
還是看到了她眼眶里盈滿淚水,隨時都要掉下來。
但她還是強硬地說:“別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很丟臉。放我走行嗎?”
江燧怔了一下,終于松開了手,連聲音也跟著發(fā)顫:
“好。”他點頭,又問:“你還會回來嗎?”
時之序說“會”,他便不再糾纏了,只又確認了一遍,她冷靜之后會給他打電話。
“我等你電話?!?/p>
她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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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周。
嶺瀾進入了盛夏最熱的那段時間,白日烈陽高照,偶有雷陣雨下過,夜晚的風也變得黏稠,像是帶著一層濕氣的紗,飄在城市上空。
時之序住回了她才到嶺瀾時訂的那家酒店,中途江燧送她的行李箱過來,她也沒見他,只是讓他放在了前臺,自己再下去取。
她白天待在老街社區(qū)中心和別人家里做訪談,晚上便整理訪談錄音。進度很不錯,她去鄭莉家聊了幾次,又見到了另外幾個同樣處境的女人,還約見了顧舟。每天往返于老街、幾處采訪點、常吃的小館子。
如果不刻意往老街南巷走,她根本沒什么幾率偶遇他。
江燧那邊店里正趕上夏季菜單上新,白天在店里試新品、晚上回家又備考雅思到深夜。他沒想過要修改計劃,耐心地等著。
時之序沒有給他打電話,但偶爾也回復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