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還沒碰到杯口,
一只大手出現在她腕上,壓低了,拿走杯子,扔到了一邊,接著把他用過的那只擺了過去,很用力,正正放在她面前,
全程沒看她一眼,
阿巧愕然地看著來自將軍的空杯,
男人冷聲問,“不是很能喝嗎?怎么不滿上?”
聲音怎么那么的…陰陽怪氣?
老大發(fā)話了,有人跟著起哄,“將軍,這女人好酒量!連干一壇子都不紅個臉的!”
“將軍選的女人能沒點本事?”
“能喝算個屁的本事!”有個喝大了的摟著身邊的女人笑道,“要說本事,給咱將軍早點生個兒子才是本事!大家說是不是!”
“早晚的事!”
“明年咱將軍就能當爹!”
“必須的!一炮得倆,得是雙生子!”
后面幾個是刻意起的哄,裴將軍身邊第一次有女人,就算是個營妓,只要將軍喜歡,收了當侍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裴昭搖頭笑了笑,臉上第一次出現無奈,說了句,“管好嘴。”就任由幾人鬧去了。
眾人喧鬧,阿巧一個勁地吹冷風,
終于酒醒了一半,腦子里終于不是嗡嗡響著的了,那篝火越燒越旺,烤的她一脖子汗。
大家說著什么讓她給將軍生孩子,又笑又鬧,
她腦中浮現的卻是那個睜著眼睛死掉的女人,肚子大到快撐破衣服了,蜷在角落死了三天才死透。
她只求和將軍的那夜不要有結果,否則遇上難產,看將軍如今對她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她的下場該和那女人差不多…
宴會鬧哄哄的,喝高了的幾個開始跳北旋舞,妓子們跟著吃了肉,烤了火,自然開心得跟著一起跳,
沒幾個人坐著了,除了將軍和阿巧,
好像喧鬧和他們無關。
篝火映著少女巴掌大的小臉,將她琥珀色的眸子照得透亮,她抱著雙膝,一言不發(fā)地怔望著拎著酒壇子跳舞的人們,
她在想什么時候提離開比較好,
離營的話至少要有點交子,有個良籍,最好再有匹馬,
盡量開口要吧,將軍都燒了他們孩子的木牌了,就當是給她的補償,應該會給的吧…
“給你的大氅呢?”
阿巧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軍在和她說話,對上他的目光才發(fā)現將軍似也喝多了,漆黑的眸光能把她吸進去,聲音比以往高了些。
阿巧扯起一個略帶討好的笑,打著手勢說不冷,不需要了。
將軍確實醉了,那狐裘大氅都給月兒啦…還問她哪去了。
對她的回答似乎不太滿意,冷嗤了聲,“不需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