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靜。
“是阿彪啊。”
“哭什么,天塌不下來。”
刀哥的聲音很穩(wěn),穩(wěn)得讓面包車里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彪哥一聽這話,哭嚎聲卡在喉嚨里,變成了委屈的哽咽。
他一只手捂著腫脹的臉,口齒不清地嘶吼。
“刀哥!我的臉……我的牙……全他媽被打爛了!”
“那小子是個硬茬子,下手太黑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完全沒在意彪哥的慘狀,他只關(guān)心重點。
“林昊?干什么的?混哪條道的?”
刀哥的語氣平淡,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剖析著問題。
“他……他不知道你是我刀哥的人?”
彪哥感覺自己的臉又疼了一個級別,他趕緊解釋,生怕刀哥誤會是自己沒把名號報響。
“我說了!我提您了啊刀哥!”
“可那小子就是個瘋狗!挺壯實的。他說……他說就算您當(dāng)面,也照打不誤!他根本不把您放眼里!”
彪哥添油加醋地吼著,把林昊塑造成一個無法無天的狂徒。
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的無能和狼狽,襯托得理所當(dāng)然。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死寂。
這次的沉默,比剛才更長,也更壓抑。
車廂里的小弟們連呼吸都放輕了,大氣不敢出。
過了許久。
刀哥的聲音才再次傳來,不帶任何情緒。
“知道了?!?/p>
“你先找個地方把傷處理了?!?/p>
“剩下的事,我來辦。”
電話那頭的忙音響起。
“嘟……嘟……”
掛斷的提示聲,顯得格外刺耳。